第六章张启山。(第1页)

有时我会想,吗啡对于他来说到底是激发本能的诱品,还是蒙蔽本质的药物?

他近来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逆来顺受,醉生梦死。软糯,看我的时候竟然有了惧怕。

是不是惧怕?惧怕还是厌恶?我分不清。

算了,终究只不过是牢里的禁】脔,还是不要费心的好。

小东西,不足挂齿。

枣庄五月的会战,死伤一万一千人之多,张自忠也战死于南瓜店。本就不是统重军的人,好一个梅花上将,带了不足两千人上阵杀敌,情理之中捐躯殉国。六月中旬中央调走了我这里近半数的军队支援前线。战事不顺,年后若是能回来一半,我就知足了。  乱乱乱!

不能平定情绪!时常发现回过神时手中的东西被自己捏碎,有时是一只骨瓷茶杯,有时是椅子的扶手,有时甚至会生生把二月红肩膀捏到脱臼。

二月红……

罢罢罢……

或许该找个什么发泄方式,打一仗,逛一遭欢馆,什么都好,只是不想再见二月红。

要不……杀了他算了?

“嘭!”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手里攥着的酒杯碎成片,划破了手,白酒洒了一地。

“哈哈张军座这是想什么呢?竟然如此出神!”

“莫不是在想内人?”

突然周遭噤声,安静的要死。我这才反应过来,酒宴……我这是在酒宴上……又出神了,该死的。

我看了看手掌,并无大碍,接了毛巾擦手,有人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他不是有意提起内人的,启山兄勿记了心里去。”。  我笑笑表示小事而已,不会在意。  繁华不复,容颜已老。相见已是别离时,华灯散去,往事不许提。

喝了不少酒,喝的着急,酒精冲上脑,想出去吹吹风醒醒酒。

站在宴会厅门口吸烟,越来越冷了,干硬的冷,一股风吹来都觉呛得呼吸困难。

那只兔子就是在这里见到的,当时我半个脸都是血迹,因为用手顺了头发,手上黏糊糊的有破口子。

我不知道他是唱戏的,只当他是哪家欢馆的兔儿/爷,因其娇小而不辨男女,披着白大氅,带着白色的皮帽,像极了一只兔子  他从台阶下走上来,后面跟了侍童拎着皮箱,见我便是一愣,低头从我身边擦过去,满身奶香。

我也不知当时怎么想的,下意识抓了他后襟提到我面前,侍童吓坏了,掉了皮箱,手忙脚乱一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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