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经此一役后平静了不少。尖刀和血总是能让人很快认清眼前。
荔姐姐寻我寻得更勤了,想尽法子逗我开心,杏仁酥桂花酥…以往我喜欢的,她一碟接一碟地摆到我面前,每每还得七转八弯地想法子诵上一段往圣先贤的至理名言,暗戳戳地告诉我,逝者已去,人要往前看。
有一次我有意逗她,她甚至还拉着我到她房里,指着桌上十几幅名家字画,捏着小手帕,瘪着嘴,狠下心道:
「这些,今儿看喜欢哪个,都…都随你带走。」
「真的?」我晓得这些都是她的宝贝,故意逗她。
「那自然。舍便舍了,死物哪里比得上活人?」
我被她这模样乐得直笑,按着她坐下,把头靠在她的胳膊上。
「我的好姐姐,我哪个都不要。你一番苦心我会怎不知?你且放心,我往后必接着好生过日子,少思忖那些伤心的。有你这样的好姐姐,我这日子还有什么不好过的?」
有时荔姐姐无空来寻我,元慎与元伯母怕我一人守着偌大的侯府徒生烦恼,便经常拉我到将军府闲话家常,吃顿便饭。
他们一家人感情甚好,元伯母性子豪爽,从元伯伯还是个无名小卒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他,我从小便见惯了元伯母拿着烧红的剑烫猪毛,举着大刀帮家丁修被锈紧的门锁。
有时候元伯伯一日三斤酒下肚,我和元慎如何管的住?也只有元伯母一声怒吼:
「元魏实你个老不死的!喝死了别来找老娘给你烧纸钱!」
颠颠倒倒步子画瓢的元伯伯立刻站的直直的,顶着通红的脸看我和元慎躲在门后偷笑,噘着嘴吞吞吐吐道:
「你们…你们俩小毛孩懂什么?你娘她呀可舍不得我呢…嘿嘿…」
下一刻一个砚台飞到元伯伯头上:
「老不羞的!给老娘滚!」
元伯母还偶尔教教我做菜,我说起荔姐姐做的一手好糕点,元伯母笑道:
「那丫头啊,何止是做的一手好糕点,上次来还教了我怎么剪花枝呢!诶你瞧,搁窗边那盆就是我修的。」
「这兰花真漂亮!」
元伯母一脸黑,告诉我那是牡丹……
不是?…您真的是我荔姐姐教的吗?
又与我说起荔姐姐与我哥的亲事,叹道:
「你说钧儿那小子怪有福气的,要不是当初被你母亲抢了先,我还琢磨着要替我……」
她忽的一愣,堆着满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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