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新兵一样冻得瑟瑟发抖的老兵吹胡子瞪眼得意的对新兵们说:
“怎么样?咱就说今晚是要打蔡州吧?如何?小子,以后跟咱多学着点?”
新兵却不买账,嘟囔道:
“你几时说过这样的话?跟你学,现在也不过是个大头兵。
不管老兵还是新兵,对于要打蔡州还是很兴奋的。当然害怕也不是没有,比如张柴村往东的道路是官军从来没有走过的,现在官军只能依靠李祐和李忠义、丁士良一干降将带路,对于降将,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将士们多少还是缺乏一些信任。但是对于淮西的纯粹的军事上的害怕,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山南行营各道兵马屡次受到淮西军凌暴而积累的恐惧早已经随着这几个月的胜利灰飞烟灭了。无论是谁,现在看淮西都跟看病猫一样。更何况总管说了,这一仗打下来就能回家过年了呢?李愬见士兵们的士气没有低落下去,就大手一挥,停滞的军队马上又行动了起来。此时李祐却奉命悄然离开大队,向前进发了。他是去和侯惟清联系。
雪势渐大,夜色渐深,吴少阳率领的朗山军不像官军那样内有棉袄外有棉手套 ,在这样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撤退,不啻于死亡行军。行到丑时末的时候,将士们本来因为撤退而振作的士气已经严重衰落了。一批批骡马无力抵御凛冽的寒风,在路上渐次倒毙,一个个士兵也走着走着,一头栽倒在前面的士兵身上,往往是两个人都倒在雪地里,再也不起来。在丑时以后朗山军经过的道路上,人马的尸体横陈路边,相望于途不绝。等到侯惟清候惟明兄弟带领断后的六百士兵和三百官军牙齿打颤地赶上来时,一个个也是面色发青,还好因为是断后,吴少阳特意准许他们加了衣物,候惟明赶上来时,二百官军每人都带了数张胡饼,两只酒囊,胡饼已经冻得**的了,只好多喝酒驱寒。其实这是古人认识的误区,总认为多喝酒能够驱寒,哪里知道肚里空空,喝了酒后酒气一散,人会更冷呢?看着倒伏在道边已经蒙上一层薄雪的同袍尸体,侯惟清兄弟率领士兵们加快了行军步伐。
如果不能走快点,尽早赶到最近的栅垒里休息一气,他们也会死在道边,连尸首都没有人收的。
大概三更半的时候,吴少阳终于率领冻得手脚发麻的朗山兵抵达了安全的地方,距离蔡州三十里的一个栅垒。这样的栅垒再通往蔡州的道路上还有三个,但是没有一个能盛下这么多兵马。吴少阳已经冻得不行了,但是神志依然清醒,休息片刻后,下令将冻伤和体弱的士兵留下一部分分到各个栅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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