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琥道:「梁大侠如此神勇,老朽佩服之至。只是你要接回郑娘子,于大节、于私情皆说不通呵。」
梁画楼知其惯会蛊惑心神,并不驻足,只与那几人缠斗。
王琥口中不消停:「于大节,你明知龙之皋贼心昭然,却仍与他的人相勾结;于私情,郑娘子自愿放出,可见与你早已恩断情绝,你何必苦苦不撒手?」
梁画楼心中又闷又痛,听见毕好眠阴森森的声音:「许是他早知婆娘上过龙之皋的床,想亲手处置,不欲我等插手。」
梁画楼大怒,劈头夺下顾子厚手中的刀,向他掷去。这一刀势头极大,毕好眠退让不及,左右手开弓,连连发出暗器阻挡刀的来势,打在刀身上丁丁作响。
王琥站在梁画楼背后两丈远,道:「如此既不讲节义又不遂私情之举,梁大侠何以为之?嘿嘿,只为『大侠』这一名声而已!」
赭衣人百忙之中不忘发声:「何出此言?」
王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越是世人不屑为之事越要为之,以为英雄敢做常人不敢之事。实则最是重名重利、忘情忘义之徒!」
梁画楼厉声道:「你说什么?」
王琥呵呵一笑:「你明知对她无情,却不愿放妻,为的是不能毁掉你重情重义的假面目!你师弟做掌门比你强出许多,武功也未必逊色你多少,你只有这个假面目尚可为自己博得一点面子,令你在江湖人的心中还有可叹之处!」
梁画楼惊痛万分,全身气血上涌,仿佛自己最隐秘,从不曾细思,从不敢细思的东西被人生生剖开。
当年他让出掌门之位是心灰于恩师与同门之死,委实心甘情愿,无人逼迫,然而内心深处又是否确如这王琥所言,埋藏着嗔与痴?他竟无从分辨。
就这么一恍惚的刹那,赭衣人的掌、毕好眠的刀、顾子厚的拳,同时往他身上招呼来,三人分攻上中下三路,将他罩在中央。他心神涣散,气力顿时不支。
一瞬间,腰间已被刀锋划出长长的伤口,眼见顾子厚的拳头近在眼前,梁画楼长啸一声,振奋起精神。
正在此时,一声难听之极的枭音传来,一条极高大的人影蹦蹦跳跳不知从何处跃了进来。他的双腿明明显得又僵又直,速度却是奇快,眨眼间跳到梁画楼跟前,手一抄,便接住一支倏忽而来的短箭。
梁画楼满以为他要裹入这一番缠斗,哪知他忽地扭头向西南方的屋檐跃去。那屋檐拐角处被这怪人拽出一名黑衣人,二人打将起来。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