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画楼烦不胜烦，不知这二人是否又为其盛名招惹来的试剑者。他也不拔出秋湛，一脚踏出，剑柄挡开软剑，同时反手一格，剑身撞向杨小哥胸前。

杨小哥一击不中，反向一跃，用力一抖又屈肘回收、旋臂转腕，剑尖颤动着向左、下、右绕行弯曲折打。这是一招童子卷帘。

卖花老妪此刻已上了岸，站在前方，笑道：「少主人，你架势虽好，于他只是小孩过家家罢了。」她一笑，皱纹更堆在一处，挤得面上只见沟壑不见田地。

杨小哥涨红了脸，不言不语，全神贯注地刷刷刷连刺三剑。但是他毕竟功力浅薄，实在不是梁画楼的敌手。

老妪又笑道：「少主人，我说平日大伙儿都让着你。现下你可信了罢？」

杨小哥面色更红得像碳火一样，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咬着牙一声不吭。

梁画楼由衷道：「其实你已经很不错。我像你这般年纪时，根基尚不如你牢固。」

杨小哥的脸倏地由血红变成惨白，双眼腾地遍布血丝，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整个人如疯魔一般乱砍乱刺，章法全失。

梁画楼叹了口气，正要将他一招制住，忽然眼角余光瞥见斜后方一片白色的雾拢来。他心下一惊，知是有暗器，但见一人飞身扑来，双手五指张开，向他撒下一把银针。

那人显然不想伤及杨小哥，故而银针只集中向梁画楼的后背袭来，反倒给他以可乘之机。他手眼并用，一边留意银针的走向，一边拎起杨小哥的衣领向左前方掠去。施暗器者正是方才的王老三，其身后还跟着数人。

「他们皆是一伙，却不知……」梁画楼心念电转，当下左手轻轻往剑尖一蹭，戳出一点伤口，然后扑地摔倒，嘴上扯出一抹强笑。

「着！」那王老三大喜，跳将起来，一把将杨小哥从梁画楼软弱无力的手中拉出，道：「少主人没事吧？」

杨小哥阴沉着脸，道：「你使这『雪里红』做什么？」

王老三赔笑道：「少主人莫急！我是怕少主人吃亏，回去不好向主人交代。」

那老妪道：「你再缓一缓，胜负也便分了。待少主人擒回梁画楼，让主人惊喜一番岂不是好？」

王老三瞪了她一眼，道：「波英长老，何必这样阴阳怪气？」

听他这样喊，梁画楼心中更是有数。杨小哥称呼那老妪为「波英阿匹」，须知「阿匹」乃是哈尼人对奶奶一辈的尊称。梁画楼久在云南，故而知晓。而王老三称她「波英长老」，再加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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