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无默朗声道：「这一传言实多谬误。舍表妹虽曾旅居广南，却是僻处乡间，行医为生，与龙氏一族并无关联。」人群中隐隐传出笑声，显是多有不信。

梁画楼愕然看向他，心道：「无默竟也如此避讳，他果然害怕被有关阿姃的传闻误了事。」

老君派李重山追问：「据传月前龙之皋一行曾在钟山盘桓数日，请问邢副盟主，此事是真是假？」

邢无默面上沉痛：「此事属实。」当下一片哗然。

他略候了片刻，道：「龙之皋对无默称，已委托邕州知府纪叔洋上书朝廷求上贡与互市，上钟山的目的是请我领他拜访王介父王相公，俾好居中调停。实则王相公虽暂居钟山脚下，却与紫金门全然无涉，我紫金门也从未打过攀附庙堂的主意，因此无默将其婉拒。

「彼时龙之皋未显露出半点反迹，唉，也是无默没有知人之明！若早察得此贼有反意，哪至于今日大费周章？」他转而向圆中方丈道：「盟主，这副盟主之席……」

圆中方丈摆摆手道：「他脑后有反骨，哪是你一颗忠心能看得出的？说到邕州么，」他轻咳一声，唤道：「慧悟，你说一下。」

他身后转出一名身姿健捷的年轻武僧，奇怪的是左手戴着一只雪白手套，右手却空无一物。

慧悟道了声「是，师父」，随即放声道：「日前小僧正在广西，闻听龙之皋起兵攻入邕州，杀了邕州知府纪叔洋『纪青天』。小僧怒不可遏，忘了师父平日教导，鲁莽行事，欲去行刺那蛮王。」

群豪中有人叫道：「小师父做得对！」

慧悟叹了口气，道：「怎奈那蛮王身边颇多高人，小僧学艺不精，被他捉住。」他声音清朗，光天化日之下听上去却有一腔怨毒：「那蛮王奸诈狠辣，割下小僧左手小指，说是『略作薄惩』，还写下一封书，要我传阅武林同道。」

众人闻言叹息，怪不得这人只在左手上戴了手套。慧悟望向圆中方丈，圆中方丈沉着脸道：「念。」

群豪议论纷纷，不知龙之皋有何话对中原草莽说。只听慧悟掏出一纸，念道：

「龙之皋告江湖诸友：之皋先考，昔者交趾李氏所害。深仇大恨，无一日或忘；枕戈饮胆，罔昼夜頟頟。吾既得罪于交趾，又数请贡于宋而终不我纳，无所容，止有反耳！今赵宋风俗不淳，精神不振，西南疲弊已久，交趾、大理纷争不绝，俚僚百姓慕安定而不可得。之皋惟奋起一搏，振臂高呼，以万世之骂名换一方水土之同德，此心可昭日月！男儿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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