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儿,」梁画楼低声道,「原来是你。」
那被扯下面具的「小玉郎君」犹自站立,如泥木雕塑一般,唯有眼中一片朦胧,黑黑的瞳仁像是泡在血水中,确是当年在汴京反出师门的首徒杭远。他长高了,却清瘦得很。
黑袍人也惊道:「小杭,是你?!」
紫袍人叹口气道:「终究没瞒住。」
黑袍人怒道:「他娘的,我们果然被他耍了!」他以长枪指向杭远,喝问:「究竟怎么回事?」
紫袍人道:「小杭不过是奉了上师的命令留在此处。」
黑袍人道:「为什么又装神弄鬼哄骗我等?」
杭远终于开口:「上师令我假扮他,谁叫我学他的声音最肖似哩。他根本没有来邕州。」
「什么?!」黑袍人吼道,「他既不来,又留我们在这阴曹地府里非人非鬼的是什么用意?纪叔洋可知道?」
杭远道:「纪大人也不知道。我假扮上师每日教他些吐纳功夫,他从无怀疑。」
梁画楼问:「小玉郎君既不在此地,那少年阿财是被谁所害?」
杭远面无表情地直视他:「我。」
梁画楼眼前一黑:「什么?」
杭远道:「是我命人假扮郭东家将他擒来杀了。」
紫袍人瞪眼道:「明明是那个午淼想讨上师欢心才去抓那小孩,偏偏不慎勒扼致死。」
杭远淡淡道:「与我勒死他没什么两样。」
梁画楼眼角抽动,又问:「那叫阿枣的孩子?」
杭远脸上露出几分讥色,道:「也是我。他的尸首或许过不了几日便可漂上母猪湾。」
梁画楼望着曾经的徒弟,心中大恸,厉声道:「为什么?!」
杭远仍是语气平平:「我乐意。我见着这些活泼泼的少年就想教他们死。」
梁画楼的泪水流经颤抖的嘴角,一句话也说不出。
黑袍人猛然叫道:「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长枪直挑向梁画楼腹部。梁画楼情绪激荡,不及完全躲开,小腹被连皮带肉挑下一块来。
那边厢紫袍人的软剑似鞭似剑,兜头打来。梁画楼似乎连秋湛都无力提起,只是反身跃开。此时,除杭远外,其余赤脸皆围了上来,刀枪剑戟齐齐往他包抄而去,他一时只有抵挡之力。赤脸中有人笑道:「也不如何厉害嘛!」
这些人当中,自以紫袍人与黑袍人为最强,其余人亦堪称好手。一人凭一双肉掌,将开山掌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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