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画楼扬眉道:「汪公子,我与你谈得来才约你举事,你不答允也就罢了,还诱我到此要来个瓮中捉鳖!今日我且饶你一遭,来日若教我遇见你,定讨你狗命!」说罢与石启相携离开。
刚走出汪宅,梁画楼便问:「阿姃如何?」
石启轻叹口气,道:「姃姐见到我,第一句话也是问你怎样了。你俩……我是真个儿搞不懂。」
梁画楼心中略喜:「她关心我。」
石启道:「我对姃姐说,『师兄浪子回头,对姐姐比当年对聚蔼楼那位还上心哩,姐姐为何不理他?』」
梁画楼又好气又好笑,又满是期待。
石启接着道:「她被我缠问得无可奈何,才说她好像做错了一桩事,回不了头。」
梁画楼皱眉道:「她定是身上不适,便胡思乱想起来。」
石启不乐地问:「明明是那汪衙内图谋不轨,师兄适才为何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梁画楼微微一笑:「我本来浪荡江湖,声名狼藉,多泼点脏水也没什么。」
石启更加不乐:「师兄只为护着姃姐才惹来那些闲碎说辞罢了。师兄武功极高,遭人嫉恨是有的;至于声名这种事,你在我紫金门中实是个大大的好师兄!」
梁画楼心中感动,温言道:「我幼时父子缘薄,今日见汪枢相对儿子如此情深,实在不忍叫他知道实情后伤了老怀。」
石启肃然道:「师兄天生得一副慈悲心肠,倒让我想起摩诃萨埵王子以身饲虎的典故。」
梁画楼听了,忽而念及莲花生居士的师父五明尊者当年如何被狂徒诓骗而死,不由喟然。
一路上,二人果然见到有差人张贴他的通辑告示,然而刚贴上旋即被另一拨差人撕下,场面甚是可笑。
石启不解地问:「他们为何贴了又撕?」
梁画楼想了想,道:「看来汪枢相也是头大大的好老虎。我虽做了番作场,到底没骗过他去,他瞧出我是往自个儿身上揽罪哩。」
石启赞道:「宰执大臣的眼力见儿果然不同寻常。」
梁画楼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发问:「我听人说起,掌门师弟在汴京亦有所布置,那宗术想来便是其中一个。他想有何作为,师弟可了解?」
石启摇头道:「掌门师兄只对我说过,沿路各哨站有自己兄弟可施援手。我年轻鲁莽,掌门师兄大约也不放心详告于我。」
梁画楼一笑:「这个掌门,真是选对了。」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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