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若非梁画楼每日在墙上刻下痕迹,竟不知三个月已飞逝而过。
这数月中无人打扰,一个死牢倒成了练功的好地方。
他修习《八瓣莲花经》进境甚快,自觉小有所成。此经果然是上乘内功,以它为基,对其余外化于形的武功便领悟得更透彻,信手拈来,毫不凝滞。
在「莲花生居士」面前,他极是收敛,偶尔不经意时露出一两手进展,「莲花生居士」即怒目圆瞪。他暗自叹气,不知将来怎生面对他是好。
而在「练员外」面前,二人则老友一般高谈阔论、天马行空。这人于武学上的识见着实非凡,梁画楼与他共同切磋,更有进益。
既判了死罪,纪大人便没再提审过他,倒是莲花生偶尔被拉出牢外,回来也从不透露过程如何。他的百泰散症状日渐轻减,每日里发作的情状十分之七八是假做给看守瞧。梁画楼自功力有小成后,每日替他挼捺筋脉,虽不能尽解其封,却也有助于百节通利,恢复武功。
这一日,莲花生舒展筋骨后,指指梁画楼手脚上的镣铐,问:「你且试试,能动动它不?」
梁画楼将内力贯于手掌,片刻间竟把镣铐拉出手肘粗细的缺口,二人不禁大喜。他将莲花生的镣铐也放脱,莲花生更喜不自胜,忽又皱眉道:「看守从不进来,钥匙倒不易拿到。」
梁画楼抬头望望那扇铁窗,长吸口气,手脚并用,如蜘蛛般快速攀上窗沿,莲花生在下方直赞「好」。
他双手抓住窗上的铁栏杆,比了比粗细,又用力晃了晃,笑道:「这铁栏杆倒是牢固,不过以目前进境来看,再过一个月当可震断。」
莲花生没有应答。
梁画楼抓着栏杆轻轻一纵,双脚也蹬了上去,比画了下,道:「这铁窗大小刚好容得一人通过,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莲花生仍然没有应答。
梁画楼狐疑地跃下,一眼瞧见莲花生的眼神,只觉其中竟有说不出的怨毒,不由倒吸口凉气。
「莲花生居士」平平道:「梁大侠的修行大有进展,当真可喜。」
梁画楼恭恭敬敬地道声「不敢」,心中直犯嘀咕:「居士的脸可真像这六月的天。」
转眼又是一月过去,七月流火,骄阳渐寂。梁画楼又攀上窗沿比画了一番,冲莲花生打量了几眼,小心翼翼地问:「是『莲花生居士』还是『练员外』?」
莲花生白了他一眼。
梁画楼笑道:「我估摸着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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