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画楼问:「你们是什么人?」
灰衣大汉此刻已不敢轻视于他:「我们都是附近郭家村的,我叫郭大壮。日前村里不见了个替人侍弄牲口的伢子,就是我侄儿阿财。大家都说是程三杀的。」原来那瘦小男子叫程三。
梁画楼奇道:「为什么都指他杀人?」
郭大壮唉声叹气道:「财伢子也是不大学好,几次三番偷程三家的狗烤了吃,两人打过好几次啦。程三在村里放过话,总有一天教财伢子死在他手上。」
梁画楼蹲下问程三:「人当真是你杀的?」
程三用仅剩的力气摇着头。
麻笙道:「人不见了,没准儿是去了别的地方,你们凭什么认定是他杀的?」
郭大壮脸上现出嘲讽神色:「那伢子只会侍弄牲口,手脚又不干净。待在这里还算有自家亲戚照顾着,去了别地哪能活?他贼精,清楚得很!况且他屋子里的衣裳铜钱什么的都没少。」
梁画楼问:「他可还得罪过什么人?」
郭大壮指着程三道:「财伢子只偷他偷得凶。」
麻笙同情地看了眼瘦骨嶙峋蜷缩在地的程三,道:「小孩子也知道拣软杮子捏哩。」
郭大壮又呸了一声,道:「你道他软?他偷人媳妇可硬气哩!财伢子知道他名声臭,村里没人帮他说话才总招惹他。」
梁画楼见程三并无否认之意,胸中一阵烦恶,站起身来。
龙之皋开口道:「为何不去见官?」
郭大壮道:「这是明摆的事,哪需见官?」
麻笙又问:「你们押他到河边做什么?」
郭大壮道:「找财伢子的尸体呀。这伢子虽然不学好,好歹是我侄儿。这程三一会儿说尸体扔河里了,一会儿说被火烧没了,还没找着。」
程三挣扎着抬起头来,死盯着梁画楼,拼命摇头。这模样令他蓦然想起当年在纪叔洋手上受了重刑的金焕。
龙之皋淡淡道:「我看此事有蹊跷。听说新任邕州知府是个明白人,我愿陪程三同你等去见官,由官府断个清楚。」
郭大壮一脸不服气,却又似乎为龙之皋语气中的不容置疑所慑,瞧瞧梁画楼又瞧瞧龙之皋,断定得罪不起,便嘟嘟囔囔地问:「你们又是什么人?」
龙之皋一笑:「我乃仰慕大宋的土蛮。」
郭大壮抢先将状子递入邕州府,告程三杀人。因涉及人命,案情重大,府衙即刻下令坐堂问供,并令刑房派差役查拿嫌犯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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