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无默微笑道：「是汪枢相的公子汪将军咸适。」

「那个不知是天使还是恶鬼的汪衙内？」梁画楼瞠目，「朝廷派他领军到此？」

邢无默道：「数月前大理高智升派人在汴京皇宫中纵火，险些酿成大祸。赵官家大为恼火，着汪将军点了四川军马前来收拾他。四弟得到消息，便与汪将军联络上。看这阵式，必是已将高氏在其回鄯阐的途中擒获！」他一声冷笑，「高氏兵马再彪悍，怎敌得过大宋官军？」

梁画楼默然。宫中那场大火是汪咸适所纵，其父枢密使汪用青对此一清二楚，却推给了高智升。汪咸适能带兵到此，想来正是汪枢相的举荐——

这个老父亲舐犊情深，当真默许了儿子脱离大宋的心愿？而段思廉能如此及时地得到消息并与汪咸适取得联络，必是早有准备，又不知是何人从中牵线？

一匹马向他们奔来，马上人白袍银铠，手执长枪，冠上一抹红缨，好一副少年将军模样。他拱手道：「梁大侠别来无恙？」

邢无默惊讶不已：「二哥认识汪将军？」

汪咸适笑道：「有过一点小小过节，原是汪某不懂事之故。」他向身后一招手，手下便推来两名神情颓丧的男子，一个年已六旬，一个三十余岁。二人形容相似，皆有一副较常人为突出的下颌。

邢无默拍手道：「汪将军真是少年英雄，果然将高智升与高升泰父子顺利擒拿！」

汪咸适道：「高氏除掉哀牢山的艾方兴，正优哉游哉返回鄯阐，不免掉以轻心。大理国主与布燮杨易贞的部下也甚是得力。此番倒正好试练了一下我宋火器的威力。」

梁画楼奇道：「大理杨氏也掺和了进来？」

汪咸适道：「自然。我军到此，人生地不熟，有赖杨相爷接应引导。」

梁画楼心道：「四弟为灭高氏，不仅联络了宋军，果然更与杨氏走到一处。当年杨易贞之父杨允贤将阿姃一家接入大理欲不利于段氏皇帝，反被高智升将了一军，遂起兵造反。四弟身为大理之主却势单力薄，不得已借助高氏将杨氏剿除。如今，一切似乎又重演，不过颠倒一下罢了。」

他冷眼望向高氏父子，心中感慨万千。高、杨两家在大理国龙争虎斗数十载，和姃一家的性命、西紫金门的存亡于他们而言不过骰子而已。他又向邢无默瞧去，见他死死盯着高智升，眼眶微微泛红。十年大仇眼见得报，这位掌门师弟心中的波澜并不比自己少。

高智升忽然抬头，道：「这二位想必是紫金门的大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