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间里流着泪,半夏并没有与我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给我递来一张纸巾。
等我哭得有些累了,他说:「你不是想和我聊聊吗?」
「我不想聊了……」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倾诉,我就是觉得难受,想找人说说话吧。」
他说:「那没关系呀,可以我来问你。我对你一直很好奇呢,上次你说你身上的疤是爸妈和别人留下的,那些别人是谁啊?还有……为什么你这么能打,是你老公教的吗?」
一个我努力忘记好多年的人影,忽然在我脑海浮现。
我小声说:「不是他教的。」
「那是谁?」
「我不知道他算什么人……也许是青梅竹马,也许是前男友。」
半夏睁大眼睛,吃惊地说:「你前男友到底都在教你什么东西啊?」
那个人影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我还记得他的名字。
萧沐白。
「在我小时候,爸妈不怎么愿意管我。那村子里,想读书就要出去读,每天走路出去。他们没送我去的想法,后来给人知道了,上门说必须让孩子读书,否则就犯法了。后来爸妈只好让我去,出去读书的孩子,每个人都会带家里的便当,或者给点钱在外面吃午饭,我却没有。」
「那岂不是让你饿肚子吗?」
「嗯……每次中午的时候,我都会去打开学校里的水龙头,我以为喝水喝饱了,肚子就不会饿了。可我还是好饿,中午就会躲在公园里,我不愿意闻到他们午饭的味道,会让我更难受。我就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告诉自己……那是我唯一能抢到秋千的时候,我可不要吃饭,我要好好玩秋千。可实在太饿了,就坐在秋千上哭,也不会有人看见。」
「一直饿到毕业吗?」
「也不是,我邻居孩子也是来读书的,就住在我家隔壁。萧沐白他……他就会把吃的分给我,那也是他唯一能抢到秋千的时候,我们会一起挤在秋千上吃。不能待太久了,不然别的孩子们看见了,要来打他。我也不敢让人看见我和他玩,爸妈会打我的。」
「为什么?」
「学校里的孩子,都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大家的长辈一起去厂里打工,过年前一起回家,过年后一起出发。因为村里都是同宗同族的,团结好有个照应,在外边也不会被人欺负……那年弟弟和叔叔一起回来,就是坐在那辆大巴车上。在山道上的时候,萧沐白的爸爸喝多了,把一年到头的工资忘在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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