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那日一别,我与盛杭好些日子没见。
出宫前夜,我对镜梳妆,突然想起盛杭,问椿嬷嬷:「皇上是在北地长大的?」
椿嬷嬷替我卸掉朱钗:「是,当年皇长子病逝,皇上才被宗亲从北地接回。」
他们老盛家福薄,几位皇子不是早夭就是病逝,盛杭因常年跟随长辈在北地练兵,身强体健,被众宗亲立为新帝。
算起来,宸妃与盛杭相识,便是在那时候。
「皇上此次带您去北地,是偏宠,亦是美人的机会。若能怀上子嗣……」
手中的玉镯应声磕掉一角。
我呆坐良久,如鲠在喉,半天只说出个:「北地气候干冷,过后再议。」
在靠近淳妃娘娘故土的地方,我做不出那种事。
其实我也猜不透盛杭的心思。
帝王薄情,姑且不论虚无缥缈的情愫,他愿意提拔兄长和小弟,给秦氏一门荣宠,便准备真正把秦家推到漩涡中来,来培植他自己的势力,抵抗贵妃和太后。
那么这次,子嗣未必是椿嬷嬷一厢情愿。
我叹了口气,让人吹熄了烛灯,沉沉睡去。
这一夜做起了梦,一道劲瘦的身影站在面前,五指掐住我的脖子,收紧,窒息感涌入脑海,我奋力拍打,逐渐看清眼前人,江漪。
冷漠、残忍的眼神如嗜血的孤狼。
他身上沾着血,脸上也有,血腥味钻进鼻腔,我泪如泉涌,被他一刀穿腹。
躯体绵软无力倒在地上,我隐约听见他在说话:「奸妃误国,盛家走狗。」
阴鸷眼神如附骨之疽,在心头绞弄作祟。
我怕极了,止不住发抖。
「美人……」
我抽搐了一下,一线明光破入脑海,黑暗中椿嬷嬷不停喊我,身下被褥被汗水浸湿成片。
我如同脱水的鱼,心有余悸地躺在床上,紧紧握住椿嬷嬷的手:「江漪会把我害死……江漪……」
椿嬷嬷单手附在我额头,轻声问:「美人做噩梦了,一个劲儿哭呢。」
此时天光尚未驱散黑暗,朦胧地透过纸窗,椿嬷嬷的轮廓隐约可见。
我一头扎进椿嬷嬷怀里,闷闷道:「嬷嬷,你别丢下我。」
她年纪大了,老咳嗽,声音也哑,发丝白了,再也没变回去。
如果连她都离开了我,我在深宫中,便再也没有亲人了。
椿嬷嬷轻轻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