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蓬头垢面,站在夏涛身后,一个魁梧,满脸胡茬.一个削瘦,贼眼凌厉.两人着装一样,都是泛黄而陈旧的白衬衫,发灰的绿军裤,露趾的解放鞋.
我发现,那个削瘦的家伙,手里拎着刚才我们击中的野兔,野兔身体虽然还在微微颤动,但凸眼外睁,泻出一道必死的光。
叔叔,那是我们击中的兔子,快还给我.我打破霎间的僵局,喊叫着,从草垛上连滚带滑,俯冲落地.
是啊,是我用弹弓,击中它的腿.夏涛反应过来,也追了过去,一把抓住兔脚.
嗨,这两小孩,撒谎可不代眨眼儿,你击中的腿,就凭你那把弹弓,能将它打个血窟窿.削瘦轻蔑的傲着头.满嘴东北口音.
不信,你撬开窟窿,里面肯定还有残留的石子儿.夏涛争辩道.
好小子,咱就来个现场解剖,让你俩,心服口服地,活。说完,削瘦从裤袋里摸出一把匕首,退出刀鞘,一道锋芒的光,使我和夏涛在烈日下也感到心寒.他才是不带眨眼,一刀捅进兔子受伤的血窟窿.在窟窿里穿针引线,撬来撬去。兔子早已泛滥一股死气.但血,仍在流.终于,他撬出了一颗血肉模糊的石子儿.
我紧张的心,顺然化为得意.
削瘦将血淋淋的石子儿在脏西西的裤子上蹭了蹭,慢慢的摊开手掌,阳光下那颗带血的石子儿,竟然变成一颗金光四射的弹头.那是用枪,射击的弹头.
我和夏涛,顺然,纳闷.
哈哈,小兄弟,学着点儿,你那把破弓,别说是打野兔,就是打小白兔,也伤不了它皮毛.只有这个真家伙,撂倒几个人儿,也没问题.魁梧释怀地笑着说,并拍拍腰间衬衣下隐隐透着的枪形.
叔叔,你们是解放军吗.夏涛只好无奈的转移话题.他摘下头顶的军帽,当扇子,扇风。
是啊,我们在执行特别任务,你们还有其朋友在附近吗.削瘦机灵的接过话题,瞳孔里好像有只觅食的老鼠,偷了东家偷西家,黑黢黢,贼溜溜,左转右转,即慌张又诡异。
没,今儿,礼拜天,就我和表弟出来玩.夏涛将我变成他表弟.我想他是想用表弟来将我俩的关系拉得更亲密,说亲兄弟,长得不太像,令人生凝。
你们没听说,城里抓坏人吗。削瘦这句问话,硬是有些空穴来风,表情还有点责怪的味道.
没有啊,抓什么坏人,没听过.夏涛又将帽子戴回头顶,侧身看看我,仿佛向我征询答案.我也无从知晓,耸耸肩,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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