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啊，白的，连天空都看不清，就像自己被画在纸上，没有空间。难道，这就是天堂吗，怎么没有天使飞翔。隐约，有一点圆圆的红，像气球。朝我头顶飘，又出现一个人影，像是外婆。是外婆来接我吗。影虚声无，云谲波诡。好在，她向我逐步靠近，逐渐清晰，我已能看清她慈祥和蔼的笑容.是外婆。而瞬间，外婆又消失的渺无影踪。只剩那点截然的红，在我头顶晃啊晃。

外婆，你去哪里了，你干嘛扔下我呢。外婆，，，，，，我绝望地喊，但声音被噎住，整个身体铸造般铁硬。奶汁的白色，裹着我，蒙着我，黏着我。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寻找我外婆，我要冲出这白色谜团，白色魔界，我拼命叫喊外婆，外婆，外婆，，，，，我纠结所有精力，集中在那点红上，它是唯一的目标。我要跳跃，我要抓住它，我卯足力量，像火箭待发，一纵身......

冲出来了，我冲出来了，从那奶白的强力胶里，冲出来了。

一阵痉挛，全身所有关节仿佛触电般被疏通，每条毛细血管都开始蠕动，甚至，我可以感觉到血液川流的节凑，如溪水般欢畅，如小鹿般欢腾。纵横交错的动脉，重新循环。沉积淤塞被滤清，整个人，通彻透底。我听到了这些俗人无法会知的声音，像诗人一样。

我一定是进入天堂了。

我开始渐渐有知觉，原来，天堂也是物质的，是可以感知的。

眼皮不由自主打开，一片迷蒙的影子，努力转动眼珠，朦胧的视野一一分化，一一明亮。还是白色，但发毛的光晕已经消失，出现清晰的轮毂，出现立体的空间。我迫切瞧向头顶上方那点红色。原来是一个装有红色液体的瓶子，还有一条细细的长管，链接我手臂。

醒了，醒了，柯锐，柯锐，儿子，儿子，医生，医生，，，，声音，混乱的声音，我空荡宁静的耳膜，被这凡尘才有的喧嚣嘈杂声贯穿。叫什么的都有。

安静，病人还需要休息。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站在我身边，他伸手拨我眼皮，用电筒照。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但需要休养，你们最好不要吵，安静。我听到医生简短，清脆的话。

怎么，难道我没有死吗，难道天堂也有医院，白大褂分明是医生，不是天使。天使不是这样，它有美丽的翅膀，有洁白的羽毛。还有肥嘟嘟的屁股。这个中年男人，是老天使吗。

难道，我没死，还活着，我不相信，不可能，一定死了。

我使劲掐掐大腿，虽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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