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又不知过了多久。而睁眼的同时,像是触了开关,立刻听到呼唤声。
儿子,儿子,儿子,醒了吗,儿子,,,,,是父亲的声音,只有父亲的颤抖声。
病房很安静,能听到父亲的呼唤,在四壁回荡。
我微微侧头,看见父亲憔悴苍老的脸和布满血丝的双眼。仿佛时空穿梭了几十年。父亲怎么变得如此憔悴,憔悴的不堪一击。
妈妈回家做饭了,一会儿就送过来。我们轮流守护。你失血过多。弟弟放学也会赶来,这几天,一家人,都在病房度过。医生说,太危险了,,,,,,植物人,,,,,你已经昏迷了好几天,,,,,,儿子,你饿了吗,儿子,你能听到爸爸说话吗,儿子,你张张嘴也行啊。父亲仓促的,令话语癫三倒四,拖声拖气。
我静静听父亲表达,许久,一颗泪珠,从眼角滚落。而父亲,此时已泪落成声。
灰色锈迹斑斑的四合叶吊扇在房顶轻声旋转。速度缓慢的我可以数清楚每片扇叶划过的次数。
墙上的挂钟发出滴滴答答永恒的声音,满腔热情的秒针永无休止地追赶着漫不经心的分针,只为那一秒的重合,永恒无怨。
真实,静止在我面前,我,该怎么办。
爸----你---曾---经--爱---过---妈妈---吗。我微弱的声音,只在喉咙转绕。
但,父亲,听到了。他迷茫而伤感的眼神,转为一股聚精会神的光,这光里有种慎重和圣爱的力量。他并未急于回答。
我们继续沉默。继续听风扇转动的声音,听时钟转动的声音.........
爱---怎么---使人----撕,心,裂,肺。良久,我一声惋叹。音量依旧轻若浮丝。
儿子,父亲在我耳边细声一唤,想接着往下讲,可又被唏嘘的情绪哽住了。
儿子,我们,都--曾--爱--过。当我耳边又传来父亲的声音时,父亲的语气已经缓和,吐字清晰。眼神安详如深秋山林里寂寞的红枫。他伸手摸了摸我额头,又替我理了理头发。似乎又在酝酿情绪,他接着说,爸爸在支边建设的时候,也亲眼目睹过两个男孩子的故事。这事儿,你妈妈也知道。那时,妈妈刚怀上你........父亲语速开始变得沉重,平稳,像杨帆行驶的船。他要跟我讲一个故事。
他俩一个是地主的儿子,一个是插队知青。不知怎么,他们相遇,相知,相爱了。都是20岁的青春年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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