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打的到了北海，但没有进公园，只是沿湖堤散步。此时的北海，天正寒，夜空无星，碧荷不开，翠柳卸黛，枯枝腐梗结满晶亮的冰茬子，远山深处，雕楼玉砌，渔火点点，美丽的白塔在深蓝的夜色中闪耀银辉，忖托天际一弯孤月，湖面如镜，一层薄冰，竟将这人间别样的美，摄下了。

我将衣领上的棉帽罩到头顶，这棉衣是父母单位发的工衣，别看外面是谈黄色的粗布，里子可是货真价实的羽绒，质地相当耐用，穿了好几年，小时候穿，像裹床被子。如今个子长高，就显匀称得体了。棉手套也从兜里摸出来戴上，我已全副武装，等待寒风侵袭。当然betty也装备齐全，戴了白绒帽，皮手套。那些夜归的人，疯狂踩着自行车从我俩身后闪过，叮叮叮叮的铃声唱喝着不友好的音符，我本能地拉过betty，紧挨身边，生怕她被车撞了。

她趁机拽了我胳膊，依偎慢扭，步姿如一对深爱缱绻的情侣。对于一个同性人，与女人无缘性欢，而天性之中又与女人相处甚融。

我问betty，冷吗，若冷，就返回。

betty说，不冷，日本比这里更冷。

你是日本人。我恍然警觉，还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是的，北海道土生土长的日本人。

你的中文怎么讲的如此流利。

我丈夫是中国人，3年前出车祸死了。

你现在结婚了吗。

没有，等几年再说吧。

七姐要与你合作，对吧。

是的，目前你们国家连一家大型多功能连锁超市都没有，她需要我和我父亲公司的资金，以及管理技术，你们老板是个好学上进的女孩。

我说，betty，以后我毕业了，会带旅游团跑遍中国大好风光，你有空，我就带你一块去。我觉得自己无话找话，闲扯，也希望这样说能使她开心。小时候，爸妈说要带我去玩，我就很开心嘛。此时对betty的空口承诺，不知能否带给她几分喜悦。我的任务不就是想尽办法陪她开心吗。

真的吗。她问话的表情果真像小孩，似乎已经摁到开心的电门。

愿不愿意陪我去日本。她说。这句话倒是黄河十八弯，龟儿子，一下弯到日本去了。

哈哈，那要看我爹妈同不同意了，哈哈。我心知，根本不会去。

看来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啊，有女朋友吗。她问。

没有，我才十八岁，等大学毕业后再说吧。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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