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叶庭雪自一方陌生的床榻上醒来,眼前是将她遮蔽其中的烟色蛟纱帐。或是因她意识尚且朦胧,又或是因这蛟纱之过,她总觉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大真切。
她看不见从屋外透进的光亮,只隐约觉得这屋内有人鱼贯出入,晃晃悠悠地在她眼前飘荡过去。不知是醒亦是梦。
她睁开双眸的瞬间,想到的便是她的爹爹叶远溪,只是当她撑起小手从床榻上坐起,四下张望时,却并未在屋内看见她的爹爹。
她知晓此处并非她自己的家中,但对于自己为何会在此却不大清楚,她只记得昨夜她坠入湖中,再后来就一概不知了。
正在她这小脑袋瓜子困惑不已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来的。她或是因自幼养在家中,对外界一切统统没有了解,那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就比旁人更胜一些,好比此时,她虽不知来人是谁,倒也不觉着害怕,反而对此有些新奇。
“叶庭雪?”她闻声,探出个小脑袋去瞧,觉得这声音耳熟,便撩起蛟纱帐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她昨日心心念念想要同人家玩耍的歌凤缺。
“凤缺哥哥。”她启唇轻唤了歌凤缺一声,“我的爹爹呢?”奶声奶气的软糯声音在这屋内响起。
“你昨夜不慎落入水中,叶门主着急坏了,本是要立即带着你回叶府的,被大伯拦了下来,说是待你醒来再走也不迟。”歌凤缺说话的间隙已将手中的雕花托盘放于案几之上,叶庭雪只见他从托盘中端起一只青玉碗朝着自己走来,最终在床榻边坐下了,“叶门主守了你一夜,此刻尚去歇息片刻。”
叶庭雪闻言后,却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小小的双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里衣,手足无措的模样让歌凤缺手上的动作一滞。
“怎么了?”
“爹爹一定是生气了,待回到家中定然会责罚庭雪的。”叶庭雪此话竟是带上了哭腔,只见她垂眸颔首,情绪实为低落。
“叶门主昨夜可是一直守着你,你是他的女儿,即便是责罚于你也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歌凤缺说到此处,苦涩一笑,又摇了摇头,舀起碗中褐色的汤药来,细细地吹凉,朝她嘴边递过去,“来,将药喝了吧。”
“凤缺哥哥的爹爹也会这样吗?”她抬眸,并不知为何她提到爹爹二字时,眼前的哥哥明明在笑,自己却觉得他很难过。
歌凤缺一愣,将勺子搁置下来,捧着青玉碗一言不发,怔怔出神。
他思绪远去,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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