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清司此时此刻骑虎难下，慕山已是当着歌凤缺的面挑明了他欺瞒歌凤缺一事，他不论说还是不说，在歌凤缺心中他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青阳了。
他相信此时此刻歌凤缺对他的信任已是完全覆灭了。
既然如此，他已是决心和盘托出，不如就此告知歌凤缺真相，即便不能再用他来寻找龙渊剑，但他曾经帮自己所完成之事也已足够了。
事已至此，他需得有所取舍，“凤缺，从前你也曾问过我一些事，有关你身世的事情我绝没有一句欺骗你之言。”顿了顿，“只不过，从一开始我在凌音山庄找到你起，便是希望你日后为我所用。”
歌凤缺一字一句地听着，却只觉自己渐感头痛欲裂，果然如他所料，过清司时将他当做了一枚棋子。
往日同他说什么只因他母亲的原因而希望能够照拂他，能够帮助他的母亲完成死去之前未完的心愿，现在看来竟是最大的谎言。
“我希望替雁寒照顾你，也希望你日后能够替她完成未完的心愿。”过清司似乎看出了歌凤缺的心思，顿了片刻又道，“可是最为重要的是，我要借凌音山庄对你的敌意，借五大世家之手挑起你的恨意，待你入我圣婴教后，我便能够驱使你的恨意去报仇，以此来达到我想要割裂江湖势力的目的。”
“一切都是我精心安排的，这也是摄政王的意思。”过清司虽一面同歌凤缺解释，一面也在极力地稳定他在慕山心目之中的信任感，他不希望因小失大，在这关键时刻，让慕山察觉出一丝的不对劲。
歌凤缺虽不发一言，但面色却是愈发的冷寒，花未落见他情绪似乎在失控的边缘徘徊，便伸手去抓住他的腕子希望他能够就此冷静下来一些。可是歌凤缺的手却是在阵阵的发力，似乎下一刻便要控制不住对过清司动手。
花未落无奈之下，只得轻声唤他：“凤缺……”只盼唤回他的理智。
这也是花未落头一回这般的严肃，只因她心中也是十分的紧张。
“小子，我的话说完了。”过清司带着几分讥笑，心情复杂，他原本以为有朝一日当他告知了歌凤缺此事后，能够沉浸在自己大业告成的欢喜之中，能够轻巧地同歌凤缺决裂。
可是真的到了此时此刻，他却也意识到自己同歌凤缺做了多年的师徒，即便歌凤缺总是唤他青阳，但他心里清楚，歌凤缺从未对他不敬。
更何况，他的确是白雁寒的孩子，他心中对白雁寒的那一份情意，虽重不过他心中的大业，但仍旧是不可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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