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展脸上竟又带着一丝微笑,他拂了拂额前的乱发,瞄了茅方一眼,然后才开口轻轻说道:“我如果有个闪失,谁在官府中替你做保,谁替你招安铺桥造桥?”
茅方摇了摇头:“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程展笑意更浓了:“放心吧!茅二驾您精心挑的好地方,绝对不会隔墙有耳,您就说句实话吧!听说您买了两头牛不是!”
茅方把快刀收了,一边摇头一边甩手:“胡说!我怎么会去招安啊!我现在是杆子里的二驾,威风八面,下面有几十个甩子手、小伕子侍侯着,神仙一样的日子啊!”
程展摇摇头:“您买了两头牛!”
茅方把手按在刀鞘上了:“我买牛又怎么了?我买牛是拉车用的,咱们杆子牲口少,抢来的东西拉不走,两辆牛车能拉走多少东西啊,我这是替杆子着想啊!”
程展瞄了茅方一眼,找了块石头坐了下去:“原来如此啊!可是……”
“在杆子里,每一个骑兵都是宝贵,只要有了骡马,就是有了本钱,就是财源滚滚。”
“可是牛就不同了!”程展又笑了:“难道有骑牛的骑兵吗?”
“没有!绝有没有!你那牛是准备用来种地的!”程展坚毅有力的回答打碎了茅方的心理防线。
他长叹了口气,朝程展问道:“程少爷,你真是好眼力啊!我也跟您交个底!没错,我是想招安,是个做个本份人家!”
“我茅方在杆子里厮杀了十几年,总算混出个模样来了!几十号弟兄,好几头大牲口,私下还买了几十亩好地!”茅方的话语中很有几分英雄末路的意思:“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
“别人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我不一样,我有婆娘,有儿子!我得为他们想一想啊!”茅方苦笑道:“干土匪,就指望着招安了!那两头水牛,便是替我婆娘买的!”
程展笑了:“那不便是了!您现在招安,那便是最好不过了!这些年省下了不少银子吧!我估计着一千两即便没有,六七百两是有的吧!”
“您现在有牲口有田地,再置办些产业,就是一位小财东了,寻常庄户人家辛辛苦苦十辈子,都没有您这成就了!”
程展给茅方画了个大饼,茅方那是大喜望外:“如果事成了,一定忘不了程少爷您的恩德!”
他又抹了把眼泪:“程少爷,实在是受尽了欺凌,才不得已落了草,可咱一向心向官府的!”
阳光下的一切规则,同样适用于黑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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