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白日里刚停下来的风雪又断断续续地落了下来，洛渊坐在书房里处理常务，书房中寂静无声，直到柒夜推门而入。
男人没有抬眸，那张俊脸依旧毫无波澜，平静地处理着事务，声音醇厚道：“查得如何了？”
柒夜眼底黯然了几分，口气略带叹息：“属下无能，血隐卫跟踪多日，司王府那边的口风太紧，有冥洛守着，我们半点消息都得不到，不过似乎冥洛也在找什么。”
闻言，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合上了折子，放在案上，这才抬眼看他，“继续跟着，今日王妃所做你觉得如何？”
从前他是怀疑艺容，毕竟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摆在了这里，九王爷、废太子都盯着呢，他如若不谨慎防备着，必会连累太子。
但目前从这些情报中来看，艺容和仲老夫妇可以排除被人收买的嫌疑，但这仅仅是排除而已，并不代表他就会百分百地信任。
但是今日晴儿这般做法，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而经此一事，他就更加确信了一件事情，此晴儿非晴儿。
他做与晴儿之间，即是不多说，只是眼神相汇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自己装病，一抱恙在身示人，若是晴儿，必会明白自己的苦衷与心意，又怎会与自己对着来？
柒夜半晌都不说话，拧着眉头在原地怔愣了一下，目光有些闪烁，道：“属下只是觉得这婚前婚后王妃的差异也太大了些，今日属下送艺容姑娘回绾月苑，倒是沁欢提醒了属下，从前王妃可是十分不喜胭脂水粉，属下也从未见王妃从前面涂粉黛，似乎……王妃进府之后，脂粉味愈发浓重，属下也实在受不了……”
他此话一出，洛渊平静的嘴角微微扯出一抹弧度，眼眸低垂，像是在思索什么，半晌才道：“司雅那边让人盯着点，她或许会告诉我们这是为什么。”
柒夜点头，转瞬又顿了一下，看着他道：“王爷……下次您要去柔安院，就放过属下吧，我……那脂粉味实在庸俗。”
哪只洛渊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轻笑了一声：“怎的本王闻得，你就嗅不得了？”
柒夜哑口无言，一想到柔安院的气味，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腾。
而此时的绾月苑中，早早就已经熄灯了，沁欢那小丫头在外屋给她守夜，艺容捧着医书，帐前就留了一盏暖黄的烛火。
艺容困倦来袭，正要吹灭烛火的时候，忽的觉得房中似乎多了什么气味，忍不住吸了吸鼻尖，顿时脑门一阵晕眩上头，脸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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