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第一美人。
美到胭脂榜下屈居的第二,三天两头晃悠着那一双修长的指甲沿着我的面皮划下。
也许是嫉妒。
她说我是颍川来的妖女,顶着一张清心寡欲的人皮让所有人为我赴汤蹈火,连命都不要了。
她说,你真是下贱啊,林莲生。
后来我没有去她的坟头上香。
只是梦到她又骂我,骂我无情无义,她在下头一人苦闷,无人同她对弈。
那些说要为苍生谋福祉的人,都是凄惨的下场。
不是吗?
(1)
长盛十九年腊月的雪落到正封元年宫里梅花开的正艳时都没有罢休的念头。
「贼老天,真真不开眼。」小黄门耷拉眉眼,骂骂咧咧地扫着雪。
这句贼老天明里暗里都在讽刺,青年闻言蹙了蹙眉,小黄门见主子那眉头肉皱了起来,心惊肉跳,赶忙丢下扫帚上前搀扶,赔笑道:「王爷,外头雪大,赶些回屋,莫要着凉了。」
纵然青年肤色病态的苍白,也半点不减容貌的俊美昳丽,黑曜石般的眸子沉寂如潭死水,给这样冷情的目光一扫,吓得小黄门伸出的手讪讪缩了回去,正要讷讷开口,又听到这难伺候的祖宗询问道:「她还跪在那?」
她?
这个她是何人也?
纷纷扬扬的雪粒滚落入林莲生银白软烟罗裙上,隔贴着身子久久未化。
天大雪。
她已跪多时。
如瀑青丝恍似华发,没在雪地里的双膝早已毫无知觉,饶是如此,手中誊写的动作并不停歇。
「刺啦刺啦」踩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人径直地走到她的身畔,旋即一同跪了下来。
小黄门抱怨的这位向来不将人当人的人,此刻就跪在这女子的面前,
神情近乎虔诚,仿佛是在朝圣这尊女观音。
那嘴碎的小黄门是见着伺候的王爷这副卑相,定会是副见了鬼的模样:老天爷,我要你开眼没叫你开在屁股那。
但承受王爷大礼的林莲生却不为所动。
他并不意外女子对他的冷漠,反而恳切地将脸埋入林莲生的掌心,温柔又心疼地吻着她给寒气冻的泛白的指尖,「阿姐,阿姐,你理一下我可好,莫生我的气了。」
小阿止给你吹吹热气,阿姐,你别冻着。
这样好的一双手,不能坏了,是要供奉起来的。
林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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