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的人听得津津有味。
裴煜领着秦佑安和吕文昭施施然进来,看到水榭中挤满了人,微微一哂,摇摇折扇示意众人不必迎接,自己随意找地方坐了,一脸八卦地问裴惠:
“姑母快说说,魏紫是如何从鹂园脱身的?”
“周夫人派人盯着她,哪有那么容易脱身?她磋磨了整整三年,都快十岁了,在数十小舞姬中出类拔萃,旁人都忘了她是府上的庶小姐,教习嬷嬷也看管得松懈了,她才开始谋划,趁着魏长晏六十大寿,盛妆献艺,当众喊她爹爹……”
“噗”一声,吕文昭刚喝下的茶水喷了出来。
他世家公子出身,稍微一联想,就能想象到当时场面有多尴尬。
魏紫这一招,也是够绝。
魏长晏贵为江洲魏氏的家主,他的六十寿宴,宾客都是显贵,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舞姬扯着衣袖喊爹爹,娇俏可爱地跪地祝寿,还卖萌问她娘亲怎么没来?
有宾客随口问她娘亲是谁?
她不直接说是裴惠,指着在场祝寿的裴崇阳,说娘亲跟她穿一样的衣裳。
裴崇阳身上的缂金紫袍,只有裴氏嫡支才能穿,在场的人一听就明白魏紫的生母是谁。
魏长晏被架在炭火上,裴崇阳和河东裴氏也被摆了一道,丢脸至极。
魏紫此时还不满十岁,娇滴滴的小萝莉,大部分人都觉得她是童言无忌。
但她接下来的话,确定她是耍心机。
她绝口不提自己被嫡母苛待,塞进鹂园做舞姬的苦楚,只说自己孺慕父亲,勤学苦练了一支舞,彩衣娱亲,在父亲的寿宴上助兴。
魏长晏趁机下坡,当众夸赞魏紫孝心可嘉,叮嘱周夫人好好奖赏“七小姐”。
魏紫“家主庶女”的身份过了明路 当晚就搬回主院,周夫人再不甘心,也得认了。
燕阁里,裴惠一脸后怕的泪水,团扇遮面啜泣半响,才稳住情绪继续说话:
“紫儿这一计,实在是险,一旦失手,她连舞姬侍妾都做不成了,周夫人那么狠心歹毒的人,随便编个病逝的借口,把人弄出府,卖到妓院花船上去,我也救不得……”
魏长晏的六十寿宴,裴惠一个侍妾,并没有资格出席,魏紫小小一个人,全凭自己过了险关。
其它还留在鹂园中的庶女,五六年间,陆陆续续地及笄,都被周夫人送了人情。
杜小草好奇:“都送去了哪里?”
“博陵崔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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