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让教养嬷嬷上前,重重打了裴兰十记手板,告诫她谨言慎行。
“如今你是在家里,胡说八道最多被罚打手板,跪家祠,来日嫁了人,做了主母,再犯口舌就得连累全族,崖山闵氏落魄潦倒,禁不起你折腾……”
“你知道崖山落魄,为什么还要把我嫁过去?!”
裴兰不顾掌心红肿,指着杜小草诘问裴夫人:
“裴府的庶女可以高嫁王府,我一个嫡女却要下嫁给落魄憨牛,凭什么?我不嫁!”
杜小草莫名被卷进来,满脸尴尬,她真不知道裴兰心里是这么想的,想要分辩都无从说起。
裴夫人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冷笑斜睨裴兰:
“你是裴府的嫡女没错,可你那个母亲闵氏,是被太夫人驱逐的弃妇,还在崖山脚下的青楼做了三年红倌人,名节尽失,你跟着她在腌臜之地长大,还不如你妹妹在乡野长大体面呢。”
裴兰不敢置信:“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等裴崇阳那老东西来抬棺的时候,你当面问一问他就知道了,如果他肯帮你找更好的亲事,我也不会拦着。”
裴夫人说罢,让嬷嬷把她拖到一旁的空地上罚站,免得杵在跟前碍眼。
耳根清净之后,她继续给杜小草介绍皮毛。
杜小草也是头一回知道,这皮货都是两两相对,有粗细、长短、直弯的区分。
“羊皮、狼皮、旱獭皮都是夯货,不大上得台面,女儿家的风氅讲究细短柔软,以狐皮和貂皮为贵。”
裴夫人边说边拎出一张雪狐皮,“哪怕是同一张皮子,部位不同,等级也不同,脊背和腿上的皮毛甚为粗糙,一般赏赐给下人穿戴,主人要穿胸腹和头颈下的部位,皮毛软而厚重,上等的轻裘。”
裴夫人的存货琳琅满目,除了雪狐的皮,还有玄狐、银狐、火狐、玉狐、青狐和沙狐的皮,各有妙用。
杜小草在焦溪村中,见多了世家纨绔身上的披挂,当时不明所以,此时一一对上了号,倒也不难记。
裴夫人提点她务必弄清楚了,“世家贵女个个眼高于顶,又欺负你是贫寒出身,少不得要刁难你,穿戴上决不能马虎,尤其是去了白帝城以后,万一谁穿了一件雪里蕻,你给认成草上霜,惹人笑话。”
杜小草嗯嗯点头,她五感六识敏锐,记性拔群,这些皮毛混搭后的诨名,裴夫人说过一遍,她就牢牢记住了。
嬷嬷随口考校她,应答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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