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夸风流的帝都纨绔,陷在边郊野岭脱身不得,吕文昭一脸晦气地抱怨,怀念他在濮阳祖宅的好日子。
“那里比火羽城繁华,比白帝城安静,烧酒,美人,美食,每天早晨还有人沿街卖水饼,十文钱三个,一口一个,那味道,比美人还美,偶尔心烦意乱,就去城门口的酒肆坐着,两盘小菜一碗酱肉,再来一斤散酒,点个弹琵琶的俊俏小娘子陪着,清清静静坐一下午,什么愁烦都没了,哪儿像现在这样,天天在刀尖上跳舞。”
秦佑安微笑:“这算什么,吕相和吕侯在白帝城,每天都在刀山上跳舞,舞了二十年安然无恙,你想继承家业,也要凭本事做出好成绩,否则像城东那几个纨绔一样,躺着平步青云,谁心里服气?世道艰难,总得有人负重前行,总要有人踏实做事……”
吕文昭憋屈:“我需要秦世子给我讲这种大道理?我是世代簪缨的贵公子,不是孙屠狗这种苦出身的泥腿子……”
“殊途同归,都是一样的。”
屠狗怒了:“谁他妈跟你们一样的?你们生来就是王侯贵胄,我们生来就是尺斗小民!你们就算一无是处,只是靠熬,都能熬到朝堂高位,你们十万里迢迢跑来火羽城为国效力,是很辛苦,但你们苦得其所!干的不好是年少历练,干得好就是能臣俊彦,不用担心被人抢功劳,不用担心被人捅刀子,急躁冒进了,惹出麻烦了,也有家族长辈撑腰兜底,我这种苦瓜行吗?”
他骂得太大声,楼下经过的行人听到了,不怕事大的鼓掌喝彩:
“道长说得好!”
“道长睿智!”
“……”
屠狗像个暴躁的凶兽,又冲楼下的闲人呸了一口:
“道爷睿智个屁!他们这些纨绔不是好东西,你们这些小民也可恶,旁人替你们做了实事,冒着抄家砍头的风险开拓进取,你们鼠目寸光,反咬人家是沽名钓誉,非得熬到你们孙子的孙子都娶媳妇了,才后知后觉地夸几句,说书老头也跟着瞎起哄,编几个歌功颂德的段子,那有个屁用,人家坟头草都水桶粗了!你们啊全都是贱骨头,活该被世家踩在脚底下!一千年前你们活得不像人,一千年后还是那个狗模样!我呸!”
楼下起哄的闲人被呸了一脸唾沫星子,也怒了,围在窗前对骂。
屠狗丝毫不憷,骂得花样翻新,最后还是酒楼掌柜出面,驱散了闲人,关了沿街的窗子,才算消停。
无心之语最锥心,吕文昭也好,秦佑安也好,都没料到屠狗这么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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