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心腹小厮嘴上嗯嗯答应,垂下头对视一眼,不以为然。
他们早就劝过朱骏了,不听劝啊,非要赖在狐媚子窝里折腾。
前日一个新挂牌的红倌胆子小,被他那只瞎眼唬了一跳,摔了青玉杯盏。
朱骏暴怒,一巴掌把人打落花船,磕坏了面颊。
老鸨讹了他一大笔银子不算,还热闹了画舫上的姐儿,一个个变着法子整治他,银钱水一样往外淌。
樊娘子困在后宅,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地叮嘱,杜小草躲在一块大青石后,听得快要瞌睡的时候,终于听到一句要紧话。
“夫人把浣碧赏给了耷儿,我请人看了黄历,说下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就定在那一天了,大管事就耷儿这一个儿子,出席婚宴不能马虎,我给他定做了一身仙袍,你们拿回去让他试穿……”
杜小草听得愣了。
朱耷要娶浣碧不稀奇,好日子定在下月初十,也不稀奇,稀奇的是朱大管事敢穿着仙袍亲自参加婚宴!
当裴大官人是死人吗?
或者,已经是个死人了……?
杜小草心情跌宕,快步回到燕阁,喊来玉芽,让她马上告假,去一趟城外的东溪别苑,找包大娘问问情况。
玉芽奉命出府,很快就折了回来,一脸古怪地回禀杜小草:
“二小姐,朱大管事死了……”
“谁死了?!”
杜小草惊了,满屋子的丫鬟也惊了,面面相觑地看向玉芽。
玉芽跌坐在门边的鼓凳上,喝了好几口热茶压惊,这才说起自己刚刚在府门外撞见的奇景——
虎踞裴府十几年的朱大管事朱骏,不知被谁打得四肢寸断,另一颗眼珠子也挖了出来,血糊淋漓地挂在脸上……
“那尸体用蒲席裹着,蒲草浸透了血,一路上滴滴哒哒,吓死个人!”
玉芽说得画面感十足,杜小草还在愣怔,青芽急得团团转,催问玉芽:
“是什么人敢下这么狠的手?不怕王法的吗?!”
“怕什么王法呀,忘了朱大管事逃走以后,大官人气得不行,悬了红赏,说谁能把这恶奴抓回来,赏银五百两,当场打死也赏五百两,那些人抬尸体过来,就是讨赏钱的。”
青芽语塞。
难题摆在了裴夫人面前。
樊娘子嚎啕大哭进了云霞院,求她给自己丈夫主持公道。
裴夫人不搭理,让账房支了五百两赏银,先打发走抬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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