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安懒得为难两个蛟仆,走到那头蛟灵身前,蛟首巨大无匹,高十几丈,一双竖瞳里满是惊惶。
秦佑安冲他摆摆手,把一瓶珍罕的疗伤丹药放在他面前。
蛟灵战战兢兢地垂下头,嗅了嗅灵丹,感激地瞥了秦佑安一眼,全部吞了下去。
它脊背上的五条血色沟壑,终于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愈合。
蛟灵垂下蛟首,凝视秦佑安许久,一双巨大的金色竖瞳里,情绪山重水复,让人难以捉摸。
秦佑安低声喟叹:“若是不甘心,自去山河湖海,不可荼毒大胤百姓,否则定不饶你。”
说罢,他转身飞下云海,与众人略说了一遍方才的事。
“这位崔天师年少得志,为人处世嚣张跋扈,迟早要惹出祸事。”
一旦恶蛟忍无可忍,暴起杀人,只是杀了崔天师、蛟仆这些人还好,万一滥杀……
他看向杜小草:“若你是那头蛟灵,会不会?”
“当然会!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不杀光苛虐自己的人,不会收手的。”
杜小草说得铿锵,屠狗听得悦耳,秦佑安却苦笑起来。
“若真如此,大胤少不了一场祸事。”
杜小草的关注点不在此,对那两个蛟仆使用的法器很感兴趣。
“那是五行耙,在钦天司珍藏的法宝中都能排上号,否则那两个修为平平的蛟仆,哪里制得住三千年道行的蛟龙。”
“……”
这场变故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金花驿的商旅、行人、百姓,全都围观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唏嘘哗然,直到云端的热闹散去,蛟龙也远遁不见,依然围在路边,啧啧惊叹。
孙屠狗留意到一个细节,问裴煜:
“这头恶蛟,被五行耙剐下来那么一堆肉下来,只是跑,没有求饶,平时被崔天师苛虐,他也是一声不吭?”
裴煜点点头,“从未见过他求饶,应该是明白求饶无用,所以——”
“这岂是有用无用的事,是心境,是那头老蛟的傲气,那俩蛟仆说他桀骜不驯,倒也不是凭空污蔑。”
在场几人,包括杜小草在内,清一色门阀世家出身,唯有屠狗,年少时混迹市井,最晓得人心崎岖。
蛟龙走江蹈海,江海何其浩瀚广袤,越是激流汹涌处,水流反而平缓。
屠狗斜睨秦佑安:“你刚才在云海,有没有居高临下,教导那老蛟如何做人处事?”
秦佑安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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