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腾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之后朝大门走去，看样子是要走。从进门到现在总共不到十分钟，难道他是专门跑来就是为了骂自己几句吗？达申申记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父亲的见面最后总会变成这样了。
走到门口，马云腾停住脚步，转过头对达申申说：“我这次回来是临时决定，你妈手头事儿多走不开，就没来。等过一阵子有时间了，我们会再来看你的。”说完，他推开门走了。
达申申听着门外汽车渐渐远去的声音，忽然有种冲动，干脆听从足总的安排去德国得了，让他的父母下次来见不到他也许就能明白即便家人也不总是等在那里想见就能见到的了。
“艾玛。”马云腾坐在车上，语气恢复成了外人常见的温和。
“什么，先生？”艾玛从副驾驶座回过头。
“打听到了吗？”
“打听到了，先生。”艾玛回答，“中国足总安排公子去的是德国，具体的球队名称也都已经打听到了。不过合同还没有签，所以不知道达申申先生最终会不会接受。”
“德国吗？”马云腾重复了一遍。
“先生，您是希望他去，还是不希望他去呢？我们其实都可以做一些安排的。”
“我其实是想让他去的。”马云腾透过车窗看着京城清晨的街景，声音轻得就像在自言自语。“我从不担心达申申会像有些富家公子那样瞎胡闹。但他从小被姥姥姥爷带得太喜欢窝在家人身边了，不喜欢独自闯荡。这倒是个好机会，能培养培养他独立得性格。但这不能安排，只能看他自己怎么选择了。”
“艾玛。”马云腾又叫自己的秘书。
“什么，先生？”
“如果他最终决定去的话，我想让你去帮帮他，你愿意吗？”
艾玛迟疑了一秒钟，随即回答：“好的，先生。”
这些话，是很久之后达申申才从艾玛那里知道的。这会儿，他正什么也不干地在床上躺着，继续生着自己父亲的气。老爷子的几句话把他干什么的精神头都给打消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照进来，一直铺满整个地板，让人看着就觉得暖洋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边矮柜上的手机再一次唱了起来，才把达申申从波涛汹涌的怒海中给拯救了。他打开手机，看到通知栏里有两条未读讯息的提示在闪烁，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收到的一条，刚才又收到一条。达申申手指在触屏上熟练地点了点，先打开第一条，也就是黄丰的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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