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养兄私奔那晚,他在江头等了我一夜,睫上的水冻成了霜,没等来我。
我嫌他卑微低贱,转身嫁予宣王做妾。
六年后国破,他是权柄在握的新朝将军,带着未婚妻新朝公主来查抄宣王府。
我是险些被当堂侮辱的阶下囚。
我以为他恨极了我。
后来他野兽一般啃咬我的嘴唇:「怎么,现在连句哥哥都不肯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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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那日,宣王带走了全部侍卫,撇下阖府众人仓皇逃窜。
宣王的妃嫔们害怕被敌军奸污,有的吞金,有的上吊,有的投井,有的撞刀。
剩下的几个合力捉住我,将我献给敌军首领。
那满脸横肉的胖子官笑得油腻,三两步将我逼到墙脚。
「小美人,快让爷疼疼你吧。」
撕拉——
几片衣衫残帛落在脚边。
我浑身忍不住簌簌发抖。
正要抽出鬓间金簪,一支流箭破空而来,扑哧一声直射进胖子胸口。
胖子在眼睛瞪得老大直挺挺倒下去,手还死死搂在我腰上。
死不瞑目。
我也被带倒,跪趴在地。
铁甲铮铮作响,一双沾满了尘灰的黑靴停在我面前。
脏臭的披风兜头而下。
我抬头去看,恩公成了梦中沈乔的脸。
他的银甲上沾满鲜血,阴沉沉的视线牢牢锁在我脸上,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上尽是戾气。
他身后藏着位一尘不染的姑娘。
「我有军令在先,不得烧杀抢掠、侮辱妇人,为什么不阻拦?污了六殿下耳目,尔等该当何罪?」
时隔多年,如珠落玉盘的清冷嗓音,轻而易举崩断了我的心弦。
熟悉的声音,好似将我带回许多年前。
明暗交错的夏日光影里,温柔的少年将我扛在肩头捉鸣蝉。
「婵儿得做枝头高歌的鸣蝉,哥哥便做一株乔木,永远陪着婵儿。」
我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沈乔。
他本是我的养兄,被我始乱终弃后离了家,一走六年再无影踪。
如今他是新朝将军,我是阶下囚。
饶是我脸皮再厚,也不免觉得有些难堪了。
四散的官兵呼啦啦跪了一地。
「沈将军恕罪,六公主恕罪……王将军是皇后同宗表侄,卑职等不敢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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