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恩不言谢
一夜的北风,重新冰冻了大地,冬日虽然还没升上山头,那拂晓的晨光,却映红了东方日出之颠,穿透了环山处浓密的雾蔼,晃得荒野中一片白茫,或雪或冰,都透着森寒。干涩的枯草无力垂地,在微光的照射下,枯草随风摇弋,草头凝冰化水,滴落在冻土之上。天地间一片萧杀。
韩然牵着天羽骢,茫然缓行于天地之间,孑然一身,只觉全身疲惫,前路茫茫。
坚硬的冻土上,传来踢哒的作响,那是天羽骢的缓缓蹄声。虽然这是匹世间罕有的良骢,但在身受箭伤后,这匹没有得到休息调整的马儿经过一夜的慢行,也有些疲惫了,他的脑袋耷拉着,无精打彩地跟在韩然的身后慢行着。
韩然的情况比马儿更为不堪,全身浴血,累累伤痕,虽然这些伤并不致命,但累积的程度,也使他整个人失去了活力。更何况这一夜的血战,耗去了他几乎所有能量。
换了在现时,一个人这样的糟糕的情形与伤势,已经足够在医院里躺上十天半月,更别提在这天寒地冻间熬夜赶路。然而韩然却根本不想稍作停留。在宋兵的救援赶来之时,随风入夜,一人一马只身离开了一线峡。再在那尸积如山,血漫山涧的地方呆下去,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崩溃的。
冷刀吹在韩然那早已经疼麻木的脸上,有如刀削,他甚至不敢去抚摸一下,只怕轻轻的一沾,自己的双颊就会脱落下带血的肌肤来。看着无尽苍茫的大地,韩然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只是这么一个勉强笑容,都能感觉到双唇是如此的干涩溃烂。
黑暗、北风、雪地、密林、荆棘。
前进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困难,无论现实中是多么的烦忧,又怎及得这梦里的漫长一夜。若非那渐渐滋生的内力护体,又加上那因内力增长而步趋的眼神,韩然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能在这黑夜中,走出这片暗黑蛮荒的峡谷地带。
腰囊里,是唯余的最后一块硬馍,无论下一餐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挨到,东西总是要吃的。这块硬馍还是他在岳州城投宿时就备下的,现在已经又干又硬,若不是天气寒冷,过了这些天,根本无法再食用。
饥饿和寒冷中,韩然慢慢唷啃硬馍,边吃边行,不经不觉中,韩然已经慢慢走出了这片非常广袤的峡谷森林。
渐行渐远,也不知走了多久,抬首处,天际有抹霞红。“嘿,我居然走了一夜。”韩然长长吸了口气,连苦笑自嘲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感觉自己双腿麻木沉重的似脱离了身子。全身萎靡不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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