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梦了。
梦到我躲在壁画后的暗格里,通过小孔看着外面。
17 岁的少年满头银发挑染着一缕黑,冷着脸,一根根地碾断了程景初修长、白皙的手指。
指骨「咔嚓」断裂的声音,一下一下地震在我的鼓膜上。
我浑身颤抖,泪流不止。
我看见头发花白的姥姥冲过来想要保护他,却被满身戾气的少年一脚踹在旁边的矮几上晕死过去。
我猛地咬住左手虎口,防止哭喊出声。
原本骨节分明的十根手指鲜血淋漓。
荣君酌的脸庞仿佛恶鬼,语气仿佛幽魂索命:「听说你钢琴十级,不如弹一首给我听听?」
不远处的程父被人控制,亦是进气少、出气多,程景初不得不爬起来,用他伤痕累累的手指开始弹奏。
他低垂着头,眉眼笼上一层浓重的阴影。
我始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毫无血色的下颌。
他弹的是《致爱丽丝》。
是他最经常给我弹奏的曲目,害我这个不通音律的人也能跟着哼上几句。
断续而轻缓、悠扬的乐声中,大火顷刻燎原。
我不住战栗着。
……是梦。
一定是梦。
只要我醒过来,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只要我醒过来。
1
我做了荣君酌三年的地下情人兼炮友。
他却跟我说他要订婚了。
他穿着丝质睡衣坐在飘窗上抽烟,修长指间一点猩红,烟气袅袅如云雾。
月光照在他俊美无俦的轮廓上,眉眼挺拔,不近人情的疏寒。
嗓音平静至极,比月色还要凉薄。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拥着被子坐起身,声音闷闷的:「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
他嗤了一声:「周伊,做人不要痴心妄想。」
我用薄被拢在身前当作抹胸裙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凑到他面前,踮脚去吻他的唇,一下一下的,带着挑逗意味。
他被逗得唇角微微一勾,垂下眸来深深地看着我。
我砸吧了下嘴:「一股烟味。」
「呵,这算什么,我让你尝尝真正的。」
他吸了口烟,然后捏着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浓郁的烟气渡了过来,我坚持不过几秒钟,便伏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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