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第二次溜出去的时候碰巧见俩小太监凑一块儿看什么书呢。我要是把书借过来挡住脸再进去不就没人认识我了？

我走到那俩小太监那儿，笑着说：“兄弟们好啊。”

俩太监抬头看看我，翻个白眼说：“你是谁？”

我？服侍咱们公主的呀。今儿刚来的。

一太监点头说：“嗯，想起来了。公主千岁还传令给你上了顿饭——公主赐饭，我们想都没敢想过。”

我谦虚一下说其实那也不怎么好吃，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她老人家亲自做的呢。

俩太监一块儿乐。

我就说：“哥们儿看的什么书？借小弟看看啊。”

俩太监立马很晕很尴尬，其中一个想想，悄悄说：“你就看一眼啊——可别给说出去——”说着把那书递给我。

我狂晕。封面竖着写了四个字儿：

春宫大全。

太监也看这个？

我只好吞吞吐吐说：“这个……那个……还有没有别的……”我可不想拿本春宫遮着脸进去。

俩太监误会了我的话，挺不好意思说：“就这一本。见笑了啊。小全倒是收了不少这种书你跟小全那儿问问去吧。”

我赶紧说：“不不，别的，不春的书。”

一太监抬起胳膊打袖子里掏出一卷破书说：“这个，你看不？”

我拿过来。跟本杂志似的。比A4还大点儿，也就一般杂志那么薄。封面写着：

“缙绅”。

《缙绅》是本什么书？

听我这么问，一太监明显满脸鄙薄说：“你有没有看过书？咱们大明国除了《大诰》，最有名的就这本了吧？”

说实话我连《大诰》是什么也没听过。不过为了不显得自己真的很无知，我接过来那本《缙绅》翻翻。

什么嘛，每页都是哪个哪个大员调到哪个哪个地方走马上任，还有谁谁谁又补了什么什么缺，什么的。

应该是本明朝的杂志吧？

无聊。不过这么大这么薄遮脸最合适。我说个多谢拿了就走。后边那太监喊了声：“可别忘了还给我啊！我手纸可就剩这一本了——”

我没理他，俩手举着书就进去了。

我设计的路线是，假装我是一喜欢看书的太监，抱着书边走边看从大屋门进去沿那墙溜着走再绕到公主背后小声提醒她句：“舒晨，我有话说你出来下。”

8错8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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