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飞不久,村庄的轮廓就出现在战斗机的屏幕上,村庄依旧是哪么平静,唐思雨心中一喜,但愿灰袍人还未注意到偏僻的村庄吧,或许母亲正在家中给自己缝制过冬的棉袄,或者父亲正在门前的白杨树前吹牛。
但是无情的事实很快击碎了唐思雨的幻想。
战斗机轰鸣着降落到村中的广场时,唐思雨就感觉到不对劲,若是平时,村中多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村中早有人跑出来看了,毕竟这是在农村,人们看见飞机的机会很少。
特别是那些孩子们,听到飞机的轰鸣声只怕早就聚到广场上远远的张望了。可是此时村中静悄悄的一片死寂,就连犬鸣也未听见一声。
抬起沉重的脚步,唐思雨迈下战斗机向家中走去,街道上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若不是正午的阳光在唐思雨身前投射出一个敦厚的影子,唐思雨甚至会怀疑这是一个乡村的深夜。
渐渐的家近了,看见了门前的白杨,看见了红漆油过的大门。
大门紧闭,唐思雨抓住门上的铁环用力的拍打了几下,铁环打在铁门上的嗒嗒声在街道上传出很远,但是没有人回应。
‘妈,儿子回来了,妈,你在家吗?爸……爸……,唐思雨颤抖着声音不住的拍打铁门,虽然知道爸妈幸存的可能性已经几乎没有了,但仍是心存侥幸,希望下一刻爸妈就会给自己打开大门。
掏出身上的钥匙,摸索着找到门后的大铁锁,唐思雨颤抖了好久都没有把钥匙插到锁眼中去。
唐思雨索性坐到门前的地面上休息了一会,待心中沉静下来,才打开铁锁。
大门咣当一声被唐思雨从外面推开,院落内依然是哪么杂乱。
父亲的烟斗挂在正屋的墙上,几件晾晒的衣服已经风干,在绳子上随风起舞,地面上几个盆子中还有半盆洗衣后的污水,白杨树的落叶在院落内沙沙的飘起落下,有几片已经飘到了敞开的房门里。
慢慢的走近房门,虽然唐思雨设想了父母被残害的无数画面,但房中的一切仍是让唐思雨脑中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住。
父亲斜倚在床上,一只手圈住母亲,黑色的脸上布满鲜血,两只眼睛突出眼眶,一只更是挂在脸颊上。母亲坐在父亲怀里,两只手正要去够放在床头的电话。
‘妈。’唐思雨终于止不住惨嚎一声,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妈,儿子回来晚了,爸,想不到儿子连你们的最后一面也见不上,都怪儿子不孝……’
……
赵心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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