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十九道之内，一枚黑子悄然移动。
看着那自行改变的棋局，棋手的脸上露出的淡淡的笑容。
门窗轻响，有人缓步踏入。
棋手回首，看到的是那位名扬长安的牡丹方士。
“师父，你可能又要去长城一趟了。”棋手说道，声音之中有淡淡的兴奋。
方士轻笑，转身向门口走去。
“师父。”身后传来棋手的呼唤。
“怎么？”方士未曾转头，问道。
“如今棋局已成，但师父要如何收官？”
“奕星，何为棋手，何为棋子？”方士反问道。
“掌控全局，以棋子厮杀者为棋手。”
“听天由命，为棋手尽死者为棋子。”
名为奕星的棋手答道。
“不错，那你认为我们是棋手还是棋子？”
棋手沉默不语。
若是方士将问题分开，那他的回答自然坚定万分。
明世隐是棋手，而奕星则是他手中的棋子。
但如果二人混在一起，那这个问题就麻烦多了。
奕星是棋手吗？
像是，因为他也曾一览全局，也曾执棋参与其中。
但棋局不是他所摆下，落子多少他也不曾知晓。
所以他不是棋手。
那明世隐是棋子吗？
不可能。
这位谋划了一切，爪牙遍布河洛的牡丹方士，怎么可能是一枚听天由命的棋子？
“棋子，我们是棋子。”明世隐开口，一贯自信的声音在此时竟带上了些许失落。
“为师曾给你说过，这天下便是一具棋盘，众生皆被困在这棋局之内。”
“为师有幸能窥得方寸局势，但也不过如此。想要改变局势，终究还是太过艰难。”
“因为只是一枚棋子，哪怕有心越界，但也终有一只手会将我们放回原处，让天下随他的心愿运转。”
“那谁为棋手？”奕星问道。
“天地，神灵，反正是我等无法抵抗的存在，端坐在棋局之外，观望我等厮杀取兴。”
“天地不仁，奕星不愿做那刍狗。若世有神明，亦会胜他半子。”
明世隐回头看向那轻狂高傲的弟子，看着那不愿听天由命的傲气，呆愣片刻，先前的阴郁逐渐一扫而空。
“哈，敢于天地争锋，不愧是我的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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