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做梦,梦见一个极温柔的仙君,俯身为我系上金铃,可待他抬起脸时,容貌又看不真切。
「姐姐又在想什么呢?」
眼前是玄鸦一对鸽血般鲜艳红眸,毫尖一点冷意叫我蓦然回神。
他满眼专注,手中朱笔小心翼翼地在我额上描画。
「是不是前几日操心订盟的事情累着了?」
今日是我们订盟之日。
一室灯辉摇曳,照见玄鸦面上一层温柔讨好的笑意。
我回过神才看见梳妆镜中那人乌发高挽,一身大红衣裙。一层金色面帘,拂在脸上冰冷发痒。
额心一道花钿,是玄鸦方才持朱笔,为我细细描画的。
这是订盟的一道礼节,夫者侍妆,妻者奉茶。
好像曾经,也有谁帮我画过……
「姐姐真好看。」
妆毕,玄鸦单膝跪在我面前,慢慢撩起我脚边裙袂,要为我摘下脚上金铃。
「别……」
见我退避,玄鸦一愣,怕他生疑,我笑道:
「先饮晨茶吧。」
玄鸦很快反应过来,满眼笑意只说好:
「礼节哪里比得上姐姐开心重要?」
玄鸦不疑有他,垂着眼饮下我手中茶,满是对我的信任。
他笑着喝下这杯能叫他昏睡的茶。
玄鸦沉沉睡去,我听见了门外敲门声如约而至。
「我带你去见他。」
我愧疚骗了玄鸦,可我想知道梦里那人究竟是谁。
那天玄鸦才走,后脚就来了客人。
是一个月白色仙袍的仙娥,她说她叫愁露,想带我去见一个人。
「你是玄鸦的朋友吗?」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他们对你可真好。」
他们?是指玄鸦和司缘吗?
我隐隐觉得记忆被蒙上了一层迷雾。
愁露说要带我去见梦中那人。
起初我半信半疑,可愁露带我走出这片结界,我才意识到,玄鸦骗了我。
我一直在九重天,而不是弱水西。
我们约好了在订盟之日,待玄鸦放松警惕就行动。
愁露带我到了一处偏僻地方,越往深处越是草木不生,抬头竟然不见日月。只有昏暗混沌的云团。我只是站在这里,就觉得一阵悚然,好像有一股力量不断抽去我的修为。
「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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