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刚要开口，却在听到江舟的喃喃声时，说到嘴边的话没了声。
天亮眼睛都是红的，“你别说了，等下被古长老他们看到，又要被骂了。”
两个少年都开始无声地擦眼泪。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没有什么情绪表现出来，每天就是服从两位长老的安排，赶路，安顿，跟赤阳学院交接。
心底的压抑积累已久，终于憋不下去，两人默契地拿了一坛酒躲到这个小亭子里面边喝边哭。
阮软一颗心都沉了下来，拉住斗篷帽子的手有些颤抖，脑子里还在消化刚刚江舟那一句——
“跟庄叔和邱老头一样，他们丢下我们了……”
什么意思？
江舟擦了擦眼泪，跌跌撞撞地起身去找酒瓶，忽然间听到一声极轻的女声。
“你们说的铁牛，是叫阮铁牛吗？”
两人都是一愣，抬头就看到一张漂亮的脸，脸上带着几分惨淡的笑。
阮软努力扯了扯唇，头脑还保持了几分理智，现在她不是阮铁牛，是阮绵绵，不能冒然询问庄叔的情况，只能从阮铁牛入手了。
“实不相瞒，我叫阮绵绵，阮铁牛，是我的哥哥。”
这么一说，江舟又恍惚了一下，头脑里闪过几个月前新弟子集训的时候铁牛说过的话。
他说过，自己有个妹妹的，还想把妹妹带来南斗学院的。
原来眼前这个姑娘就是铁牛的妹妹了。
这么一想起来，江舟便清醒了几分，站得笔直了些，看着阮软的眼神带了些复杂的情绪。
“原来是铁牛的妹妹，我叫江舟，是你哥哥生前的好兄弟。”
说着，江舟又拉过天亮，介绍道：“这是天亮，也是你哥哥生前的好兄弟。”
听到“生前”二字，阮软抿了抿唇，面上是难过的表情，不做假。
“我哥哥他……他怎么了，你们能告诉我吗？”
江舟跟天亮两人又陷入沉默。
阮软又扯了扯唇，苦笑了一声，眼中已经湿润，“我哥哥前不久还跟我书信一封，告诉我他要前往一个什么秘境寻药，要救一位重要的人，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跟哥哥忽然就断了联系，书信也不再收到……”
“原来，哥哥他是已经……”
阮软没再说下去。
天亮眼睛又红了红，想伸手拍一拍阮软肩膀安慰她一下，但是又想到男女有别，还是止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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