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把饭菜端到东屋,放到炕桌上,皱着眉头吃了起来。
妻子搓着手暗自在埋怨着自己。
过了一会,她回过味来了:要不是因为马车的事,自己能把菜热糊了吗?她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该死的国民党!
刘喜贵稀里糊涂地把饭菜吞到肚子里,妻子把碗筷拣下去洗了,跟着把桌子也收拾了下去。
“早点睡吧,省点灯油。”田凤英现在变得更加仔细了。
刘喜贵不想再说妻子小抠了,那样只会让她的心情更加地不愉快。他想了想说道:“明天俺去地里把苞米杆背回来吧,免得过两天一下雪都捂到地里了。”
妻子说:“俺也去地里帮你忙活忙活,你一个人连捡带背的不出活。”
“你就别去了,你的身子板不利索,光是家里那一摊子就够你忙的了。”刘喜贵说着直接躺在了炕席上,他的身底下什么也没铺。他不是没有褥子,而是舍不得用。他一把将棉被拉过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妻子掫起他的脑袋,给他塞进去一个枕头。“要不俺明天找隔壁,借一天他们家的小毛驴车,你还能轻巧点。”
刘喜贵躺在炕上闭着眼睛说道:“以前俺们没有马车怎么过了?秋收那些重活都完事了,把这点柴禾捡回来不算什么活,犯不着欠人家的人情。你赶紧把油灯吹了吧,别站在地下点灯熬油了。”
田凤英一听这话,赶紧把灯吹了,摸着黑上炕,躺在了刘喜贵的身边,不再言语了。
两个人合盖着一床棉被睡着了。
他们的两个好儿子,早在黑灯前就钻到了被窝里睡下了,这三个孩子根本不用他们夫妻俩操心。
第二天,刘喜贵吃过了早饭,他到地里把苞米杆都打成了捆,这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
妻子早饭后见丈夫下地去了,忙催小保华到前街那名雅家的私塾去上课。她把屋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用大锅把猪食热了热,然后舀到木质猪食桶里,吃力地把猪食拎到猪圈。
她舀起一舀子猪食刚一弯腰,便听到了东墙外有人说话:“吆!两口子一个赛一个能干,撂下耙子就是笊篱。小心你的小身子板,闪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田凤英不抬头就知道,说话的是东邻余大虎的媳妇,人送外号大嘞嘞,腰粗得像水桶,脸长得像块大饼子。
“大嫂有福,不用像俺们这样整日忙碌。穷人长个富身子可不行,那日子还能过吗?”田凤英说着话,又舀起了一舀子猪食倒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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