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穆枫颤手摊开明黄布帛。李君傲,你尚欠我杯酒。帛上字痕,湿墨未干。
黄金面具下,他双眸酸胀几欲落泪。这是他这一生以来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今日……他抬眸仰望万丈巍峨高墙,冬风已过,暮春已去,初夏又来。天地苍茫不再有他。
终究是他逼死了他,终究是要踩着弟兄们的血走到未来的未来。
有副将在他身旁,小心提醒道,将军,该进城了。
待六军入城后,卫盏疏缓步来到那片血泊前。四大家族从此就不再是四大家族了。城下,公孙谨双目久合。
他挥手将公孙谨的尸骸敛入袖中,便御风而去。待慕容穆枫撇掉众人来到城墙下时,城下只留下一淌血泊却不见尸身了。
城外雪山上多了一座坟茕。卫盏疏在他面前竖了块无字碑。千百年来,人间战火未休,干戈未停有很多人都死在刀兵上,是以刀兵起,浮生劫。
“你是掉死人坑里吗,这儿的血腥味熏得我想吐。”一句话落王文泉已从聚魂珠里幻化出人形来。
这数月以来王文泉都藏身在聚魂珠内养伤。若不是这周围的血腥味将他呛醒,现在他估摸还是在聚魂珠里修身养性呢。
卫盏疏却不搭理他。默默转身后,悄然离去。王文泉摸了摸鼻子,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孤独坟茕上白雪皑皑。
当晚,北邙城内王室尽遭屠戮身亡,剩余一城百姓皆为奴仆。士兵们让他们带上手镣脚铐推搡着便将他们推进铁笼里,宛若牲畜一般运往南安都城。城中财宝洗劫一空,北邙已是空城。
自那夜后,装载财宝奴隶的车子,连运六月才将北邙王室都城搬空。搬不走的,便付之一炬。昔日雄伟辉煌的北邙城消失在无尽的烟火里。
然而北邙的雪还在下着。天不为北邙灭而停止降雪,这也是为什么李云逸会选择烧毁北邙的理由,因为它太冷了,而且北邙的天一直下雪。没有春夏秋,只有冬。
时至六月,艳阳高照。公孙雪被独立关在铁牢笼里运往南安都城。骨碌碌转动的车辙在干裂的土地上压下两道车痕。慕容穆枫忽然扭转马头,从前军来到公孙雪身旁道:“你的弟弟……”
“已经死了。”慕容穆枫还在迟疑着自己该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就宛若明白他要说什么一样,平静的说出了那句话。
慕容穆枫骑在高头大马上垂眸望着笼中的她。她早已失去往日的美丽,洁白如雪的皮肤沾染了灰尘,柔嫩的脸颊上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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