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个都不能少
一条石子路,宽不足两米,路心砌着脑袋大小的石块,两边砌着拳头大小的鹅卵石,绕过村部的房子,沿着一条水渎,从上半村的一幢古老的大房子前面通往村子的北头,而后拐了个弯,绕回到了村部前面。这幢古老的大房子正好位于这条回环成一个口子型村道的中间上部。大房子前面,立着一道一人多高的砖石照壁,照壁表面的白灰历经风雨剥蚀,虽然脱落的斑斑驳驳,露出了里头的灰砖,但是依然隐约可见当初一幅龙凤呈祥的壁画图案,路背正对照壁就是这幢大房子的大叉门,门前有七步石板台阶,石门槛两边立着两面半人高的大石鼓。
秦时和覃科长跟着老人来到了照壁前面,仰头看到门楣上面隐隐约约可见“隐圣厅”三字。
秦时仰头看了看,说:“还是一处不错的古迹啊!隐圣厅,隐圣厅,是不是有过一个圣人隐居在这里啊?”
老人说:“东汉末年的时候,有过一个开国大将,叫卢文台,是村里卢姓的祖先,隐居在这里,为百姓做好事,在溪里筑了有名的三十六堰。”
听老人这么一说,秦时对这幢破落的老宅,不由得起了敬意。
覃科长摸摸两面大石鼓:“怎么不立个狮子呢?”
老人说:“这是上马石,狮子不是臣民之家可以随便立的,只有衙门官府宫廷寺庙的门口可以立狮子。”
覃科长说:“还有这个讲究啊!”
秦时是中国历史的发烧友,学业之余,精读过《资治通鉴》,谈古论今,自有一套,说:“封建社会,等级森严,服装上的纹饰、建筑上的雕刻,称谓上的级别,都有严格的规制,不可乱了分寸,越了规矩。”
老人说:“越了规矩,是要招杀身之祸的。”
说着老人迈进石板门槛,过了第一个天井,站在廊檐下,说:“这个房子以前住着十几户人家,都姓卢,卢文台的后代,到了清朝中期,卢家出了不肖子孙,将这座大宅院,折合成五十担谷,一百块大洋,卖给了我们颜氏家族,到了民国初年,我们的爷爷辈手里又将靠北边的那一半卖给了司姓人家。”
老人说起这幢闪耀着光荣与辉煌的老宅院变迁史,似乎完全忘了刚才为了一只老母鸡而誓死捍卫的屈辱。
这幢老宅虽然破旧,上厅西北角的那间已经倒塌,穿过断垣残壁可以看得见屋后园子里的青菜、洋葱和一株大栗树,但是牛腿、穿梁、窗棂,处处透露出制作的精细,集圆雕、浮雕、透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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