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虚惊一场(第1页)

第二十五章虚惊一场

鲍小狗家在卢家村北的一幢三间两厢房的老宅子里,东边厢房是鲍小狗叔叔家的,三十年前叔叔家就搬进了在菜园地里新建的三开间上下三层的泥瓦房里,这幢早年太公手里留下来的老房子,只剩下鲍小狗娘儿俩。

房子是有生命的,房子是有灵魂的。炊烟的燃升,就是房子的的体温;门窗的开合,就是房子的呼吸;牛欢羊叫,就是房子在说话;鸡飞狗跳,就是房子在奔跑。没人住的东半边房子早已坍塌成一堆烂木料,鲍小狗母子坚守着的西半边老宅仍然岿然不动地屹立着,被年轻人谓之“房坚强”。

鲍小狗和妈妈抢回了那头大肥猪,拴上了门栓,将它赶回到了原先的避难所——东边叔叔家半边坍塌了的灶屋。

妈妈想想不停当,对儿子说:“小狗,咱把猪赶到自家这边来吧!”

儿子问道:“关哪儿呀?”

妈妈说:“关到我的床底下。”

儿子说:“那你晚上怎么睡觉呀?哼哼着,不臭死,也得吵死。”

妈妈说:“我这老太婆死了不打紧,这猪不能死,它死了,拿什么给你办酒席?”

儿子说:“妈妈,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宁可要妈妈,不要讨老婆的。”

不等儿子起身,妈妈自己拎起门后的一把笤帚,来到对面破屋里,大肥猪惊魂未定,妈妈一挥笤帚,它的后腿就虎地一下蹦起来,四处乱窜,妈妈喊:“小狗,快点来!”

儿子抄起立在门口外面的扁担,拢过去,两面夹击,总算将宝贝大肥猪赶到了妈妈的房间里,关上房门,上了锁,至于它在里头睡不睡到床底下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母子俩原本连父亲三口人有一石二斗田的,库区内被征用了八斗,剩下来的四斗田在村口门前,前些年山下村的老陆皮看中了,买去了一斗建新房,如今剩下的三斗田也被死蚊子租去种红豆杉了。一年到头,田里没活干,跟老篾匠颜根松当过徒弟的鲍小狗,一不会打牌,二不会碰胡,晴天到山上毛竹园里砍几株毛竹,扛回家里,等到雨天了,就在家剖篾编竹篮,打畚箕,逢山外集镇三月十六、九月十三等庙会日,儿子借辆独轮车,推上竹篮和畚箕,来到集镇,找个热闹处,摆上几天摊,卖完了,又用刚到手的钞票,去买回一担米,十斤油,五斤盐什么的。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不闲着,全靠这点副业维持家用。

母亲说:“小狗,我今天不上山了,你一个人去,少背点,不要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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