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国有成依旧早早地起床，行过“天地君亲师”礼后，才轻轻地掩上门，来到屋外。
他拿起扁担，挂上两只木水桶，挑着出了院子。
沿着大门的西边院墙，走两百多米，就是一口官井。人们可以在官井随意取水，也可以在各家院子门口购买水夫推来的水。
兹打国有成搬到胡同里，水夫的营生就一直存在。水井旁搭建的窝棚是水夫的住处，也叫“井窝子”。水夫一年四季住在水井旁，平时用装有水柜的独轮车把水运到院子门口，挑水进户。只要有人用水，他就可以挣点儿吃饭的钱。
水夫赵四刚装好了独轮车上的水，见国有成挑了扁担，便招呼：“国大人，打水哪，您那。你起得可真早，起早好儿，起早的人，身体棒，吃儿得香。”说着走上前去，接过国有成的扁担。
国有成笑着回敬：“你起得比我还早，身体更好。”
赵四瞧见国有成的脸伤：“呦，国大人，你昨天是不是跟嫂子吵架了。”
国有成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昨儿个喝多了酒，自己个碰得，哎，人一喝多就管不住自己，越老越没出息了。”赵四没想揭开国有成的伤疤，倒是他先把自己贬损得百般不是。
附近的邻居每次打水，都亲历而为，从不花钱请水夫打水，掏了钱，在自家门口，即近又省了气力。国有成每次挑了水桶来，请赵四打水后，在给上几十文，钱不多，但这人仁义。
赵四的眼里，国有成是顶顶好的一个人，当着官有没架子，不像胡同里的其他居民尖酸。仿佛国有成的伤疤是自己身上的一般，他也附和：“我也喝多过，但我喝多了喜欢找人说话，我喝多了，谁敢惹我，我打得他满地找牙。”使力气的人说话直接。
又是打，国有成在心里暗道一声。吵架、打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以后得少喝点，毕竟身体使自己的。”
赵四同意：“您说得是。”他挂好了水桶，摇着辘轳将水桶放在井里，健壮有利的臂膀甩了两下，再慢慢地摇起辘轳上的手柄，提出一桶清澈见底的井水。井场的水桶比一般家庭的水桶大，满满一桶水，可以装平常人家一桶半的水。
赵四倒满国有成的水桶，依旧提了一桶上来。
赵四笑着说：“国大人，下次您提把水壶提过来，我给您水壶灌满。不收您钱。”他一脸诚恳地望着国有成。
国有成笑着点点头。虽说来这里担水，比在家门口吃水，要便宜些，但他从不带水壶。水夫生活不易，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
正在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