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成刚想应声，此时嘴里堵着玉米面窝头，说出话来，肯定让大家觉得他没吃饭。
他默默吞咽着窝头，仔细听外间说话。
国玉堂拿起一个火烧，一口咬下，油酥脆皮的火烧咬在嘴里咯吱作响，他将瓷盆里的咸菜，放进火烧里，继续吃着。
玉兰见父亲不来吃饭，也不拿筷子，坐在板凳上抹眼泪。
张卿芸瞪了一眼，埋怨道：“女孩子就是不中用，只知道哭鼻子。”
她也拿起一个火烧，先在碗里蘸了小米粥，然后再咬一口，细细咽下以后，她问玉堂：“三儿，你说洋人的物件是好，可我不明白，这洋人们那，怎么就不讲规矩呢？”
父亲这么说，他顶了回去，母亲又对洋人有什么偏见呢？国玉堂一愣：“怎么不讲规矩了？”他放下碗筷。
张卿芸放下火烧，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听说洋人们见了面不作揖，也不行礼，不论男女老少，一见面就亲嘴。啧啧，这不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哪！有伤风化，有伤大雅！”她学着丈夫的语气问道。
玉兰被张卿芸的发问惹得一笑：“就是，听说洋人们都不洗澡，从人跟前经过，一股子羊膻味，熏得直呛鼻子。”说着她捏起了鼻子。
国玉堂也只是在店里见过洋人和掌柜的握手的礼节，洋人们行礼都是握手、拥抱，他也听其他店的伙计说过，但却从没见过洋人们彼此亲嘴。至于洋人们身上有味道的问题，他就不清楚了，但人家绝不会不洗澡，哪跟大清的老百姓似的，一年洗澡的次数少得可怜，无论男女，脖子上的厚泥一层摞着一层，一走过去，头上有股浓烈的脑油味。
国玉堂也是觉着西洋的物品好，就随口与父亲争论起来，人们很少接触洋人，他也从没有听人说起过洋人的见面礼和身上散发的狐臭味真正原因。
国玉堂解释不清，憋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东屋里的国有成听得外间的话语真切，他嘴里的食物差点笑喷出来。儿子刚刚喜欢上西方，只能算入门级别的崇拜者，甚至达不到入门级。
吻面礼是西方的一种见面礼节，与中国见面打千或者拱手是一样的道理。男士也可以绅士地亲吻女士的手。国有成使劲咽下堵在喉咙里的窝头，捶了捶胸口。重视西洋科技无可厚非，但如果一见面就脸贴脸，大清的男女老少，可承受不起。
国玉堂端着碗，遮住了半边脸，喝过半碗汤，才想出问题：“估计是洋人们的风俗吧，具体也不清楚。不过你们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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