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看看国玉堂,又瞧瞧国有成,笑着说道:“傻小子,你爹给你买好吃的,你还不吃,你该谢谢家人呀。”说着,他从木盆里捡出一块酱红色油亮油亮的卤肉上称,然后切成寸长的肉片,撒上芝麻和葱花,临了浇了几勺卤汤,然后包在荷叶里,外面用草纸又包裹一层,扯出纸绳,包成四方小块。
    摊主去年秋天收的荷叶,现在使用,颜色泛着黄绿。
    国有成付过二两银子,将绳提在手里。
    各家店的老板与伙计们吃的不是一锅饭,无论伙计,是学徒还是出徒,只要是伙计,老板的饭铁定比伙计们的饭好。这年头,做伙计的,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有些店铺,连伙计饭都吃不饱。
    他一边走着,一边不忘嘱咐:“博容,既然你做了大伙计,账面上的事情要理清,别贪小便宜,从进货的商家吃拿,从卖货的客人手里克扣,这样的例子在有些店里屡见不鲜,咱家的家风不兴这个。”
    国玉堂点点头:“行的,我一定做好两袖清风”他甩了甩袖子。
    国有成还想再说西洋的东西并不是全好,西洋人也不是都坏。但看着孩子,又把念头抹了去,不提这个了。
    走到胡同口,国玉堂说什么也不让父亲再送,国有成只好停下来:“玉堂,记住人穷不能志短。饿死不吃嗟来食,冻死不烤灯头火。做人要清清白白地,不是咱的银子,咱不多拿一分。”
    国玉堂接过父亲的卤肉包,:“记住了,爹。我一直是这样做的!您就放心吧。”
    国有成站在原地,目送着儿子离开。
    国玉堂走出老远,回头一望,父亲仍站在原地,黑暗里父亲单薄的身影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脚下的路,他提了提左肩的褡裢,发现褡裢里放着一个脆皮火烧,又回头望了一眼父亲,抹了抹鼻子,大步向前走去。
    国有成直到孩子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一段时间,方才转过身。
    临到院门口,还没上台阶,就被一个黑影撞在地上,他捂着胸口刚想呵骂,一看此人,却默不作声了。
    黑暗里一个女子脸上画的妆好像涂了一层白面,他搀起对方,浓烈的脂粉气呛得鼻子痒痒。“快起来,你爸又打你了?”国有成认得女子是东屋张有德的姑娘。
    张水仙不应声,侧身伏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国有成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张水仙在酒馆、茶肆等人多的地方卖唱,生意好的时候,她和乐师还能挣上几两银子,生意不好的时候,连唱几天,都没有钱。唱曲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