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成应声答道：“对,原待遇一切不变，只是工作性质不同。”他的心里也没底，发了工资才知道待遇是否和原来的一样。
只要父亲可以上班就行，玉兰要给国有成收拾东西，国有成连忙劝阻：“玉兰，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收拾。”
从办公室出来，他先后谢绝了门房、车夫还有孩子的好意，现在已经够落魄的了，他不愿意再给别人添麻烦。
张卿芸非常恼怨丈夫，好好的长白班换成了夜班，暂且不知道工资减少与否。冲动是一种代价，如果丈夫和上级不发生争执，怎么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如果不砸办公室的东西，怎么能上夜班？丈夫就是一根筋，怎么转都转不过来。
虽说没有扣罚工资，但毕竟失去了坐班的职位，工作了二十多年，落得如此的结果，她真想大声地同丈夫吵一架。
她看着国有成，现在的情况不能再吵架来了，万一同丈夫喊起来，他上了班再同人家闹起来，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没办法说出心中的郁闷，但可以拿东西撒气，她猛地转过身，弄得桌椅板凳叮叮当当。
国有成将办公文具摆放好，临了到胡同里买了半斤五香花生米和一斤老白干。
张卿芸中午做的手擀面，白菜鸡蛋打卤，有钱少爷给的银两可以吃上鸡蛋了。
国有成闷声不语，一边吃着花生，一边自斟自饮，越喝越觉着头脑晕涨，他真得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就从云端跌落至凡间，而且这个跟头摔得浑身是伤。
国有成似乎觉得这件事还没有完，还有一场更大的陷阱等着他去跳，他叹了口气，随他去吧，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
张卿芸啪的一下放下碗筷：“吃个饭，也不让人好好吃，唉声叹气得算怎么一回事？”
国有成看了妻子一眼，又瞄到玉兰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喝下一口酒，咽下到了嗓子边的话，抓起一把花生拿着酒壶，到院子里去吃。
阿布扎在东屋房檐下吃饭，他的午饭是白面条加大蒜，脚下依旧是一堆大蒜皮，他见国有成出来，立刻拿起酒壶，扬脖喝下一口：“国大老爷，您的酒不错。”
国有成答应着，递过去一把花生米。
阿布扎则直接伸出臂膀，将碗递到国有成面前。
国有成把花生米撒在大海碗里，一口气喝下酒壶的酒，回屋吃饭去了。
国有成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临到傍晚时，从馒头笼里拿出两个窝窝头，直奔翰林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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