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和张卿云在西屋忙活。昨日她们在布线庄定的布匹今个给送过来了,给人做新衣服必须用布。
她和母亲都织不出布来,只能买现成布庄的布匹,一般的布匹店卖的布贵一些,她和母亲专门到了布线庄里买,那里卖的布便宜。
她还和母亲逛了绒线铺子,买了一些纽扣、绳线、花边、棉花和脂粉、胰皂等物,她还专门挑了一件绸缎布刺绣茉莉荷包,牡丹绣锦丝的荷包,配着两根大红色珠玉流苏。
卖货的商家称荷包为“活计”,老辈人都是这么传下来的,她不喜欢这个古老的名字,她觉得还是荷包好听一些。
前门两边的荷包巷子里荷包作和荷包铺多得是,为什么偏叫“活计”呢。
那里的荷包有平金、绣花、戳纱、打子、纳棉、堆绫等做法和种类,她在那里曾看上过一件宝蓝色丝织锦缎的荷包,上面用金丝和红线勾勒了蝴蝶的式样,流苏是苏绣用的绣花线,流苏绳上还穿了银隔珠、琉璃白玉珠、祥云银珠和银花托,顶端系着缠银冰丝流苏,她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但是高昂的价格令她不得不放下喜欢的荷包。
张卿云见玉兰出神的样子,就事论事说道:“看来,人绝不能喝多酒,一喝多就会出事。上次你爹喝多了以后砸了不少东西。今天你看陈省之像个孩子似的泡在水缸里,这都是喝醉酒惹得毛病。哎,人喝了酒怎么和平时不一样呢?变得跟疯子一样了。”
玉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人喝多了就没法控制自己,做出一些有悖于常理的事情,哎。”
张卿云也轻叹一声:“不知道你未来的夫君喝了酒醉的时是个什么样子。”
玉兰转身来到窗户前:“啥样不都得接受?我们给他们准备好醒酒汤就行了。”
张卿云将床上的线头拍在床下:“还给他们做汤呢?这次你做了汤,下次照样还得醉。这男人啊,如果在酒上控制不了自己,是没有多大出息的。”
玉兰点点头,过来帮着母亲画衣服样。
张卿云问孩子:“你陈叔说的那把琴值三千两银子,你信不?”
玉兰见过古筝,也见过扬琴,倒是没见过古琴,但她还是回复母亲:“古琴的造作不同于一般的乐器吧,也许真像陈叔说的,造琴的人可以领会圣人的心吧。古人通过造琴传达天地的浑然真气,以及人类对于大自然的敬畏与浩然。琴师造出这样的乐器,并不是令弹奏的人简单地宣泄一种或悲或喜的情绪,而是想要与天地阴阳和合的自然精神相通,与古人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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