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灵与肉的舞会(第1页)

我不想再重复我之前说过的话。我只能说宴会照常进行着,美酒让人们忘却了苦痛与黑暗,给了人们一个逃避现实的机会,但是,不管我们灌得多醉,我们仍然处于现实之中。

和往常一样,我没有抓住和我所中意或者中意我的女人拉近关系的机会。在我正式放下刀叉与杯子之后,我侧头看向天空,在月光映入眼帘之时静静等候宴会的结束。我可以先离开这里,离开帕兰汀与狄塞兹的视线,但我想等依尔莎。

或者莉西亚。

今晚又是半月之夜。月亮露出了一半的脸庞,不会多,也不会少,刚好一半。那黑暗的一般恰巧指向南方,与黑色相望着,至于那光亮的一般,则远眺着北方,远眺着卢恩尤希尔——神之都的所在。

下面的事情,是我在那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听蕾雅所说的,某种意义上的,属于我与她的最后。

那个人,那个被黑色所缠绕的人。他和第一天一样站在码头之上,双眼近乎无言地望着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和之前每一次我没有猜测出他内心的时候一样,他的内心,他的眼中,无止境的斗争轻轻进行着。现场安静得出奇,他,和蕾雅,站在他身后的蕾雅,一起无言地看着黑暗。沉默,沉默,知道一滴温热到无情的眼泪掉落在地面上,再一次浸湿了曾经被鲜血染浸的地面。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空中落下了细小的雨珠,绵绵的细雨掩盖了泪水的痕迹。这是来自于他的,但没有人看到他的内心,因为他的脸上毫无悲伤。他转过身看向蕾雅,带着心中无止境的、与无人知道的敌人的斗争,他面无表情。

蕾雅看着他,两个人的身高差距相当之大,但存在着某种相似之处。他们对视着,一如既往地无言,仿佛他们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二人时间。慢慢的,在没有人看到的挣扎之中,另一种感情浮上了他的心头。

依旧是沉默,蕾雅的耳畔中只有雨声。

她尝试着笑了笑,但这并不代表快乐。在沉默之中天色完全黯淡了下来,夜空中的每一寸黑暗都是千人一面,他身后的黑暗也是如此,但却与夜空大相庭径。无止境的战斗暂时得到了中场休息,已经烧焦的正义再一次落败,不属于自己的正义浮上心头。

接着沉默,雨声尚未停息。

这个时候我们仍然在享受着宴会的欢快,洛底斯家雇佣的忠诚的仆人把我们的场地搬到了室内——一个勉强能塞下那么多人的,与我住的地方一样破旧、在这个破地方逐渐腐朽的大厅。在雨声之中,宴会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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