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开始朝着西边的地平线下降的时候,我们再一次踏上了似乎永远也走不完的道路。路上的沿途风景无需用多余的语言去描述,在我们的眼中,不管有多少的沿途美丽风景,都只不过是千人一面的无用背景而已。
我们翻越了斯盖德山,慢慢地进入了附近村庄的范围。我不知道这里的人们是否知道灾厄将至的消息。用我早已麻木疲惫的眼睛去看四周的乡野风景,似乎已经以金黄的姿态站立数日的麦穗也显得如此空虚,今年我们没有运气去享受收割的喜悦和劳累了,我们将会在他乡度过1017年的冬日,甚至还要加上1018年的春日。
不过……就像我所说的那样,所有的一切在1017年的最后一天结束了。在之后的十八年之内,我也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其中不乏那些不平凡之事。但对我而言,在人类迎来1017年之后的未来之时,一切结束了。
我们距离那些村庄越来越近,乡间人家的房屋和人影逐渐出现在我的眼界中。也许他们的活力与热情将会在今天结束,与我们一起承受空虚的痛苦;也许他们的生命就会在今天结束,来不及遗憾,亦来不及受苦。
「我们要去管那些乡下人吗?」在耳边的马蹄声减弱的时候,我向洛里兹问道。在我们之间,他是最没有入乡随俗的心思的人,即使是要经历漫长辛苦的骑行,他也没有换下那套优雅但是不方便行动的燕尾服。
「我接到的任务是尽可能多地救援平民。」他回答道,他让自己胯下的那只畜生减缓了前进的速度,但是并未停下,「上面并没有说只能救法尔亚斯的人。」
「有但是吗?」
「但是我们的随军物资用来带你们去福尔海姆就已经是勉强了。」他说,他说的第一个词就是“但是”,「而且,我们目前的行军速度低于预料,我们很可能得再一次在野外过夜。本来按照计划我们是不会扎营露宿的,昨天你们已经差不多把我们带来的粮食消耗完了。」
「而且这些人目前还很安全对吧。」我试图猜测洛里兹的真实想法。
「就目前而言,的确是这样。黑雾并没有紧跟在我们的身后。」他顿了顿,「也许我应该在把你们送到福尔海姆之后再挑个时间向上级请求救援这些乡下人,现在把他们带上也许只是浪费资源而已。」
数秒之后他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们已经客满了。」
「所以,你不打算去管这些乡下人咯?」
「算是。」他咽了口口水。
「那你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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