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儿说着滞了滞,有些紧张的扫了郑夫人一眼,见郑夫人面色微霁方才接着往下道:“不过后来大少爷便去长春馆找黛姐儿玩了,陪着他去的是春娥和奶妈连贵媳妇,大少爷在长春馆可曾吃了啥物事,婢女就不晓得了……婢女没跟在大少爷脸前的那小半日时间,大少爷的餐食是否妥当、婢女不敢起誓。”
被镯儿点名的春娥一见镯儿把责任皆都推到她身上,急得磕磕巴巴的把史宝山在长春馆的一举一动道了一遍:“回夫人话,大少爷一去黛姐儿那儿就先吃了一碟霜糖藕片,后又吃了一大碗茶解渴,之后便一直和黛姐儿在房内玩乐,不曾再进过旁的物事。”
郑夫人听闻立刻问:“那大少爷吃的霜糖藕片,你可有事先尝过?”
郑夫人的问话让春娥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但见她迅疾的扫了程黛芸一眼后、立刻抖着嗓子把事皆都推到程黛芸身上:“因是在黛姐儿那儿吃的物事,婢女不敢当着黛姐儿的面先尝……所以大少爷在黛姐儿那儿吃的霜糖藕片,婢女并未事先尝过。”
“这么说问题是出在那碟霜糖藕片上边了?”郑夫人边言边缓缓的把眸光移到程黛芸身上,示意程黛芸把这事说清楚。
程黛芸反而是没料到这事竟和她扯上了关系,再一闻说史宝山是吃了史宜贞送来的那碟霜糖藕片方会突病,程黛芸心念一转、便猜到事一定和史宜贞有关系,且这里头一定还另有蹊跷——史宜贞并不晓得史宝山今日会到长春馆找她玩,所以她不可能未卜先知的特意送一碟有问题的霜糖藕片来加害史宝山。
也便是说,那碟碟藕片是冲着她来的……如果吃的人不是史宝山而是她,那她会不会也倏然发病?
程黛芸思来想去都感到史宜贞不可能那般笨,径自在藕片里动手脚——如此简单、径自、一查就露陷的计策,唯有史丽贞那般脑袋简单的人方会想得出来,史宜贞应该不可能这么笨、做出这种漏洞百出的事才对啊!
事到如今,就算程黛芸想不通史宜贞的作为,但史宜贞对她不怀好心这点却是无需置疑了!且事关史家唯一的子嗣的安危,程黛芸当然是不会替史宜贞做任何隐瞒,旋即就明明白白的说出那碟藕片的来处:“舅母,那碟霜糖藕片是五姐姐使人送过来的,并不是我房内原先便有的点心。”
郑夫人心中早即猜到这点,并暗暗的打定主意、想借着此事好好的整治井姨娘母女一通!既然如此,郑夫人自然就不会作难程黛芸、对程黛芸的说辞也没做任何质疑,当下就使了个人去潇湘苑请史宜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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