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元出生时,因为宫人稳婆拦着不让进,他的父皇踹烂了产房的门。
而沈阿元偏就从出了满月开始生病,三天一小病,两个月一大病。
他母后殚精竭虑,夜夜陪在身边,精心呵护调养,才保住阿元脆弱的小命。
这一年,阿元三岁了。
沈席玉上朝的时候,就显得心不在焉。
不久前北方守备军粮草运输出了岔子,他忙得焦头烂额,奏折摔烂了,才从几个毛发悉数的大臣脑瓜子里榨出一些能用的主意。
调配人手,惩处将领,等忙到天光乍破,才惊觉,昨日是阿元的生辰,他明明答应要陪他一起过的,却食言了。
他实在是个很不称职的父亲,阿元出生以来,一直是宋妧在照顾,他守着偌大的江山社稷,卖命操劳,为了给阿元留下一个盛世,却错过了他许多年的成长。
暑日的酷热通过一扇旁开的轩窗渗进室内,朝堂之下,老臣掉书袋一样喋喋不休。
沈席玉坐在龙椅上,眼皮发粘,却要强撑清醒。
等到门外的大鼓一敲,沈席玉腾得站起来,「下朝!」
说罢,就见一个帝王急吼吼地消失在幕帘之后。
如今三宫六院闲置,唯一有烟火气的,便是那座位置奇特的「坤宁宫」。
宫里住着当今天子唯一的皇后——宋妧,以及太子,沈阿元。
庭院中树木葱茏,古树参天,绿幔周垂之下,有个纤细的美人趴在靠窗的小床边,姿势别扭,闭目小憩。
被她呵护在竹椅上的小孩安静地闭着眼,不时发出几句呓语。
细观轮廓,像了沈席玉七分,剩下部分,随了宋妧。
沈席玉原本背着满身疲倦走进来,突然背就挺直了,放轻脚步,慢吞吞站在窗前,目光放柔。
宋妧并没有睡得很沉,几乎是沈席玉一来,她就知道了。
可眼下她正在气头上,并不想搭理他,只好趴在旁边,继续装睡。
沈席玉推开小门,蹑手蹑脚地走入,褪下外袍,确定手是干净温暖的,才俯身将宋妧抱起,送进床里。
自从诞下阿元之后,宋妧的身体也不太好,逢阴天下雨,骨节便酸痛难忍,所以沈席玉不许她睡在地上。
看着侧卧在床上,闭目酣睡的宋妧,沈席玉慢慢蹲在床边,像从前做马夫时那样,痴痴地守着。
只怪目光过于炽热深情,宋妧装不下去了,睁眼:「沈二,你发什么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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