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道：“恭亲王此行，可谓何事？”
他不相信恭亲王会无缘无故入宫觐见。
“微臣当然有事禀告，还请陛下屏退左右。”恭亲王再一欠身。
皇帝蹙眉，倒是允了，挥挥手，宫人们安静的退下，御花园只有皇帝跟恭亲王二人。
恭亲王勾唇，上前进亭子。
“恭亲王有事便说，”不明白恭亲王此番前来有何要事，皇帝想早早结束谈话。
“陛下，别慌，请看着臣的眼睛。”
皇帝有些不悦，视线倒是从湖面移开。
然而，只一眼，皇帝深陷其中。
“你……”
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此时像深不见底的黑洞，吸人心神。
“陛下，你想怎么处置秦侯？”
恭亲王一来，便追问到关键点上，低低的嗓音，只有皇帝能听见。
皇帝无神的双眼毫无动静，缓缓道出，“……孤不知道。”
恭亲王弯唇，果然新帝还陷于混沌之中，这段时日，杨丞相那么卖力的灌输，皇帝顶多猜疑，愣是到现在都不知怎么处置若华。
“微臣建议，若华此人有叛国的嫌疑，何不按叛国罪处置。”
“……叛、国。”
“对，叛国。”恭亲王笑意深邃，盯着皇帝再次重复一遍。
“叛国……”
御花园异常安静，远远望之，是皇帝跟恭亲王认真的在谈话。
犹豫多日的处决，如今终于定了。
秦若华被宣入宫那日，天边飘扬着鹅毛大雪，落在身上，有一丝丝的凉意。
若华刚好照顾老夫人入睡，傍晚时分，宫里便派人前来。
若华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沿街的人群，忽生惆怅与心酸。
“请侯爷随奴才来，陛下正等着您。”太监恭敬的带路，似乎只是一场很普通的传话。
长长的宫廊，烛火惺忪，落了一地的昏黄，这一路上，只有小太监跟若华。
很快，到了承乾殿。
殿门只有两名侍兵，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对于出现的太监跟若华，任由放行。
“侯爷进去便可，陛下就在里面。”
“嗯。”
若华不疑有他，踏入宫殿那一刻，身后大门紧闭，咯吱声在空旷的大殿里非常响。
若华慢慢上前，这里并非有小太监说的皇帝，一眼望去，似乎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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